尊加起來,也比不過天湖大境之主一根手指頭。
只懂練劍的霽霄,所有的別出心裁與靈慧妙想,全用在與問道、戰鬥有關的實事上。
然而若沒有這樣的霽霄,就沒有這柄舉世無雙、只適合孟雪裡一人的奇門兵器。換別人來用,非但不覺靈活,反而被兵器所累,作繭自縛。
直到後半夜,山風更烈,月影被雲海遮蔽,孟雪裡方才力疲盡興。
觀景臺草甸一片狼藉,深深溝壑縱橫交錯,像被人肆意塗抹的畫布。
孟雪裡席地而坐,發出滿意地喟嘆。
霽霄走上前,坐在他身邊。
孟雪裡看著他,雙眸神采專注,卻好像含著晶瑩水光:“霽霄臨走前說,要送給我一件禮物,我以為只是你。原來不是,是這件兵器。”霽霄還將兵器用法交給兒子,可見用心良苦。
他這次沒有過嘴不過心地說‘我道侶’,而是說了‘霽霄’。
霽霄不解蹙眉,正要追問,卻見孟雪裡眼睛一眨,落下一滴淚。
霽霄一驚,霎時頭腦空白,手足無措道:“哭什麼!”
他又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說道:
“不過是一柄奇門兵器,器胚材料比不得‘初空無涯’,不值得你哭!”
孟雪裡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滴滴落下:“什麼值得不值得?人間話本里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器胚材料有什麼稀罕,他心裡有我,才能造出這樣合我心意的神兵。你、你不懂!”
霽霄怔然。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他心頭。
好像內心深處某個柔軟、又陌生的地方,被靈貂伸出小爪,撓了一把。
他伸出手為孟雪裡擦拭眼淚,卻被後者偏頭避過。
孟雪裡自己胡亂抹臉。
霽霄順著他道歉:“好好,我不懂。”
“你莫哭了,給它起個名字吧。”霽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