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教得不太順利,他不擅長和人溝通。”
劉敬震驚:“那他還教?”不溝通怎麼教?
“他很有耐心啊,一招一式不厭其煩地重複,直到你明白。哪怕你不是劍修,只要對劍感興趣,就可以去上課!”
其實寧危跟他們不一樣,不至於為錢賣藝討生活。
寧危自妖界歸來後,總想起霽霄在風月城外教他那三招。如果霽霄沒有教過他,他不知自己現在會在哪裡,會做什麼事。所以他也想教別人,哪怕教得不好,只有一點幫助。
“好吧,我們試試。”得到三人答案,青黛滿意地走了,去找宋淺意。
宋淺意正在屋頂曬月亮,背影婀娜。青黛心想,原來做盟主,還要關心大家心理健康問題,這比練刀麻煩多了。
她暗歎一聲,硬著頭皮問:“喝酒嗎?”
宋淺意:“不喝,謝謝。”
青黛自己喝下半壇,望月感嘆道:“說什麼天下之大,四海為家,其實都是逞強的話。如果有家,誰還想四海漂泊,對不對?”
“所以你建了散修盟?”
青黛點點頭,直接地問:“你是怎麼想的?想請你做客卿的門派,開的條件都還不錯。”
她不信對方不留戀門派生活。
宋淺意笑笑,柔聲道:“難道盟主想趕我走?我留下不好嗎?你是練刀的武修,身上擔子又重,在外打打殺殺難免受傷。有我在身邊,你就放手去打吧。”
青黛一怔:“道祖在上,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寒山劍修,做夢都想找個醫修同行。”
寒山重璧峰有三位劍修,偶爾下山來看宋淺意,也不上前搭訕,只站在散修盟門口,遠遠望一眼就能開心很久。這事宋淺意不知道,但青黛撞見過,現在決定以後不給他們看了。
“不對,差點被你帶跑,這事兒跟我沒關係。”青黛回過神,“你到底為什麼不去,別說為了報恩才留下。”
宋淺意目露哀傷:“當日我公然離開師門,令我師父難堪,但師父還顧念師徒之情,沒有強留我。如今我這身修為和醫術,也是從師門學的。所以我不會再加入其它門派。”
她與三位隊友,不像荊荻修為已廢,也不像寧危要毀道重修,改投他派顧忌很多。
青黛心想,你師父在論法會上,裝作不認識你,這也叫念舊情嗎?但她怕對方傷心,於是沉默不言。
宋淺意又道:“從前在門派,衣食住行日常瑣事,都有外門弟子操持。就算在外遊歷,偶爾吃苦受累,也不曾斤斤計較過幾塊靈石。現在什麼都靠自己雙手,親力親為,本該不耐辛苦,卻反而覺得腳踏實地了。我很適應新生活,不用擔心我。”
青黛心中一動:“不再加入其他門派,那上學總可以吧?”
宋淺意想了想:“上學,好像真的可以。但盟主何出此言?”
青黛決定向她透點口風:“我有一條訊息,來自我們的大股東,就是很有錢的那個。或許兩個月後,我們都能去上學了。”
建學堂這個主意,最早是孟雪裡提出來的,由霽霄細化,由錢譽之落實,由虞綺疏幫忙。
論法會結束後,孟雪裡與道侶商量道:“如果以後再開會,還是搬到山下比較好……不如我們在山下建座學堂?”
這不是他心血來潮,隨口說說。一來長春峰雖溫暖,寒山卻地脈極寒,南方修士上山不太適應;二來寒山常有外人進進出出,對寒山本派也不大方便。
孟雪裡不想太麻煩道侶,補充道:“我只要一個小學堂就好了。”
霽霄點頭:“容易。”
初雪時節,寒門城外一座學院拔地而起,佔地遼闊,練武場、學舍、書樓、後廚、食堂……一應俱全。
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