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劍訣苦練千萬遍,才算勉強入門。你們見過一個人,能同時練好長棍、長槍、雙劍、暗器飛鏢?就算真的都練過,實際戰鬥中,用得出來嗎?”
其餘四人聽罷,深覺有理。
荊荻:“所以這柄奇兵雖然靈活多變,但華而不實,只能嚇唬外行。應該是劍尊隨手做來,哄道侶開心的小玩意兒。算不上什麼寶貝。”
“有道是‘無用最難得’,肯花心思做沒用的東西,恰好證明孟雪裡與劍尊情誼甚篤。”宋淺意幸災樂禍道,“你的機會不大吧?”
“我就是喜歡迎難而上!”荊荻暢想道,“誘拐劍尊遺孀,嘖,特別滿足征服欲,有成就感。劍尊仙逝之後,長春峰中‘春光消逝’,漫漫長夜,他孤身輾轉,不覺得寂寞嗎?”
徐三山搖頭:“說真的,我靈獸的道德底線都比你高。”
五人小隊結束傳音,荊荻將‘光陰百代’還給孟雪裡,笑容真誠:“這麼貴重的東西,快些收好!”
孟雪裡微微皺眉。
……
寒山。
長春峰,月光如水,夜色靜謐。
虞綺疏白日裡連打二十場擂臺,毫無勝利喜悅,回到溪畔竹樓,便倒在床上昏睡,抱著金錢鼠睡得萬事不知。
他知道肖停雲今夜就要閉關了,未來三個月見不到面。但他實在太累,一根手指也抬不動,沒力氣去祝對方閉關順利。
孟雪裡離開後的長春峰,萬事如舊。暖風依舊香甜,桃花依舊燦爛,池塘裡的錦鯉又長大一寸。
孟雪裡在時,經常躺在池塘邊軟榻,對著錦鯉聊天。錦鯉搖頭擺尾,濺起晶瑩水光,好像真能聽懂。
然而此刻,肖停雲站在池邊。錦鯉們向池底潛游,水面一絲波瀾也無,完整地映出一彎月影。
他說:“我要出一趟遠門。好好看家。”
風靜水深,萬籟俱寂。
早晚得栽
霽霄離開後, 深水泥沙之下, 一柄長劍微微震動, 似在回應主人心意。
它像漫長冬眠後終於甦醒的猛獸,牽動整座長春峰地脈顫抖一瞬。
被窩裡的虞綺疏猛然驚醒,與金錢鼠同時躍起, 四目相對。
“地震了?”
“吱吱?”
這鼠從前僅有茶盞大小,必須捧在手心。不知道是否因為薅毛刺激生長,竟然漸漸長大, 可以揣在懷裡。
月影西顧, 長夜寂靜,只聽見窗外溪水奔流聲, 林海波濤聲。
虞綺疏喃喃自語:“沒地震,一定是我今天太緊張了。還是再睡會兒, 天亮還要給錢掌櫃送桃花……”
金錢鼠奮力撲騰,虞綺疏抱著它哄:“好吧, 我不帶你去,別鬧了,快睡。”
錢譽之上次看見小鼠, 滿腦子都是生意:“這就是孟長老的招財金錢鼠?它生崽嗎?賣不賣?”
金錢鼠轉頭悶在虞綺疏懷裡, 尾巴對著錢譽之。自那以後,只要虞綺疏提起錢掌櫃,就招來小鼠一通猛烈撲撓。
他又昏沉睡去,做了個噩夢。夢裡自信滿滿地去挑戰孟雪裡和肖停雲,結果被兩人摁在地上暴揍。
虞綺疏今天勝多敗少, 面對誇獎卻茫然飄忽,連稱不敢當。他一直認為自己悟性太差,不適合練劍,可能更適合做陣符師或者醫修。只有像孟雪裡和肖停雲那般,才配做武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