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問道:“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陳楓笑道:“伯父是問我還是考我?”
只見崔玄暐白了他一眼,責道:“當然是考!難不成是請教?”
陳楓嘿嘿一笑:“既然是考,咱兩都先寫下一個字,再看看考得對不對!”
“好小子,你卻考起我來了!”崔玄暐嘴上雖露不滿,卻伸手蘸酒寫字,而另一隻手掌則擋著,不讓對方看見。陳楓則如法炮製。
待兩人鬆開手掌,各向對方寫的望去,只見寫的是同一個“忍”字,相視大笑,只覺英雄恨晚見。
笑到最後,崔玄暐擦去酒字,卻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忍到何時?”
陳楓也跟不動聲色抹去酒字,隨後回道:“恐怕得不短時日,武后現在春秋鼎盛,又是千年一遇的雄主,只要為百姓施行德政,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會頭破血流。”說到最後,又別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如果她能像太宗那樣對百姓好,再去反對她,就站在百姓的對面了。”
崔玄暐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便無奈地點了點頭。
見對方不再詢問,陳楓則小心提出了個問題。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向人打聽,但沒有好機會,直到今日,才得了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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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備身不是侍衛御前的麼?你說武后為何改變了主意,讓小蕤去給什麼叫太安公主的作伴?太安是誰?”
崔玄暐略微思考,便回道:“太安公主是武后五十歲時所生,雖備受寵愛,但聽說其性格柔弱,完全不像其姊太平公主。武后安排小蕤過去作伴,應當是想用小蕤的性子引導下她。”
“還真有這個公主啊,為何後世不見其名呢?”陳楓心中雖有疑惑,臉上卻笑道:“武后的千金公主居然柔弱?”
崔玄暐回道:“今上和廬陵王不都是同樣的性格?”
既然說起了廬陵王,陳楓想起李重潤,便跟對方提了一嘴。
只驚得崔玄暐直接站起,其連連問道:“還有這種事?!我只聽說這人莫名其妙丟了,又莫名其妙找到了。”
陳楓只好再簡單講了講其中過程。
崔玄暐連連點頭,又讚道:“可見吉人自有天相,天不亡李唐!”再看向陳楓,只覺其可親可愛,便笑道:“現在看來,幼宜嫁給你是對的。”
兩人正說說笑笑,崔城提著把弓進來了。
其大喇喇往座上一坐,隨後笑眯眯道:“伯父,您這把弓就賞給侄兒吧!反正您做的文官,平時也用不上。”
崔玄暐看著這個血緣關係本是更親的侄兒,越看越不順眼,最後責道:“升了職就如此得意忘形?再不小心謹慎,只會招惹大禍!”
崔誠一見捱了批,忙收了笑臉,又起身束手,老老實實等待教訓。
“金吾衛戍守禁宮,最是敏感不過,一個不注意就留人口實。以後在說話前,腦子裡先過一遍,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心裡要有數!豈不知萬言萬語不如一默?”
“是,侄兒謹遵伯父教誨。”
“拿去!”
“什麼?”
“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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