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霆笑得理所應當:「我們經常訓練,很正常,上次胖子大腿被劃傷,還是我幫他止血上藥。」
阮京默蹙眉:「比賽不是有醫療小隊嗎?」
「除了比賽,我們還玩別的。」沈浪霆語氣輕鬆,沒覺得哪裡不對。
作為一名職業賽車手,他與阮京默的成長環境有很大差別。阮京默是名符其實的貴公子,從小接受王室般的精英教育,而他不一樣。
在成為賽車手之前,他是散養的大少爺,南城衚衕出來的小霸王,上樹抓鳥什麼的屬於基操。十幾歲就對賽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收集各種相關電影和資料,只要有空就會放下課本觀看賽事影片。
他還是個膽大的混世魔王,還沒等拿到駕照就開始偷偷玩車。至於車從哪裡來的,不是沈振買的,也不是沈振甩的錢,那時候的沈振一心撲在事業上,很少搭理他,是他憑自己的本事從二手市場淘來的。
十幾年前的s市,治安相較現在差很多,二手市場魚龍混雜,只要給錢就賣。
初中時期他就掌握了財富密碼,依靠「出賣兄弟」換取利益,一個扣扣號能賣出幾百元的高價,積攢成多,淘一輛二手車小事一樁。
這種事經常有,他從小就是一個喜歡動腦琢磨事兒的人,而且思路縝密,無論幹過多少出格的事,從未被家長發現。
以至於沈振認為他很窮,逢人就說:我兒子是窮養的,我沒給過他一分錢。
沈浪霆喜歡賽車,玩的早,身邊的髮小被他感染,自然而然跟著他一起入坑。
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他對阮京默笑說:「小時候挺好的,自由自在沒人管,我老媽因為生我難產,沒多久就去世了,我老爸把我扔給爺爺奶奶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知不覺就養成習慣,現在沒辦法改變,我還以為一輩子孤家寡人,沒想到會喜當爹。」
「奔奔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阮京默目光閃爍,很期待他的回答。
沈浪霆思索兩秒,不確定道:「感情寄託?」他很快搖頭,失笑道,「不準確,我只知道,目前為止,奔奔對我最重要。」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撞擊著阮京默的心口,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一隻手搭在沈浪霆的肩膀上,說:「你不可能只有親情,你還有其他感情。」
「你想說愛情嗎?」沈浪霆歪著頭,眼底有調笑的意味,也有幾分認真。
阮京默喜歡他的眼睛,喜歡他看人時的眼神,特別有魅力,但很難招架,下意識閃躲,別開臉說:「是人都有七情六慾,很正常。」
沈浪霆不置可否,重新低下頭,忽然伸手握住男人的腳腕,明顯感覺對方身體一僵,他卻假裝沒有察覺,用著不輕不重的力道握緊,開始慢條斯理地上藥。
他將清清涼涼的外用藥膏一點點抹在男人微腫的面板上,細緻又溫柔,此時此刻,他手裡握著的好像是一件藝術品,而他化身藝術家,正在聚精會神的創作。
這一系列看似正常的舉動,卻讓阮京默緊張到屏住呼吸,很想縮回自己的腳腕,但腳腕傳來的力道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沈浪霆身上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太強烈了,有些人總是能被他吊兒當的的外表所欺騙,殊不知,他認真起來的樣子宛若死神降世,殺氣瀰漫了整間屋子。
就像現在,明明是笑著的,卻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個實打實的混世魔王。
阮京默再三確定。
「京默哥,你為了愛情,做過什麼瘋狂的舉動嗎?」沈浪霆陡然發問,語氣波瀾無驚,平淡的就好像在問今天的天氣好不好一樣。
「在問別人問題的時候,你要先回答。」阮京默拿出年長的派頭,帶著凜然氣勢,很明顯是常年坐在高位的人。
沈浪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