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池和徐藤海也不在,都出去找人了。
現在可以確定,沈浪霆徹底失聯了。
「他們去哪找了?」
阮京默問一個fy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他們」指的是沈浪霆身邊的人。
俱樂部員工說:「去附近的餐廳和酒吧,聽說有不少人被關在酒吧裡出不來。」
阮京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他不著痕跡地吸口氣,再次提出疑問:「訓練場館找了嗎?」
俱樂部員工瘋狂點頭:「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完了!不知道沈少去哪了。」
阮京默不敢問他們尋找了多久,他怕聽到一些不妙的語言,導致自己更加懊悔自責,失去理智。天知道他在做什麼,颱風作亂時他正躺在床上睡覺。
這時,酒店大堂的led顯示屏播報最新訊息,某處大橋坍塌,現場三人死亡,七十六人重傷,還有幾十人失蹤。
報導現場極其混亂,沒有燈光,只有救護車和警車不斷閃爍的藍光。
播報這則新聞的是一位處身於事故現場的男主播,帶著國的口音說英文,大風灌進他的喉嚨,導致他說話斷斷續續,吐字不清,最後頭上的假髮被風猛地吹掉,毫無預兆地對著鏡頭露出了光禿禿的頭頂。
這一幕惹得酒店大堂一大半的人都笑出聲。在這鬨笑聲中,阮京默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發生事故的大橋,正巧就是從別墅區到希爾頓酒店的必經之路。
阮京默耳邊一陣嗡鳴,面上灰白,垂在腿邊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盯著顯示屏的眼睛漸漸泛紅。
若是他能冷靜下來,像一個正常人去思考問題,就會知道坍塌的大橋是自己剛剛行駛過的地方。
然而他滿腦子都是沈浪霆被壓在橋下的可怕景象,他把手機扔給管家,吩咐對方打電話,要不間斷地打電話,直到打通為止。
從大堂到酒店門口的幾步路,阮京默走的艱難緩慢,因為他的雙腿在發軟,雙眼在泛紅,他覺得自己要失去僅存的理智了,隨時隨刻都有情緒爆發的可能。
「阮先生,上帝!萬幸啊!」
站在酒店門口,管家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閉上眼睛無比虔誠地說:「上帝保佑我們,不肯捨棄我們這些奴僕,他救了我們。」
「你讓他」阮京默顫顫巍巍地拽住管家的衣袖,紅著雙眼說,「讓他救救沈浪霆」
「阮先生!」管家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趕忙扶住他要栽倒的身體,「您沒事吧,我們要慶幸,感謝恩賜,我們剛剛路過坍塌的大橋,若是再晚一點,可能就是新聞的主角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阮京默這才反應過來,一瞬間恢復了些力氣。對啊!他們剛剛路過,在那裡沒有碰見沈浪霆,大橋坍塌是他們走了以後,而不是沈浪霆回去的時間。
沒錯,沒錯!是這樣!
「打電話!快點打電話!」阮京默指著管家手裡的手機,「一直打到接通為止。」
明知道沒有訊號,管家還是聽從吩咐照辦。
阮京默學著管家剛才的模樣,把手放在胸前,一臉虔誠,閉上眼睛祈禱。
沈浪霆能去哪裡?
他為什麼要讓人離開,外面刮著那麼大的風,他當時眼睛是瞎的嗎?
他在心裡痛罵自己,努力思考沈浪霆能去的地方。
如果真的出事了,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好像除了發瘋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阮先生,您不要急,不會有事的。」管家從未見過他如此慌張,以年長的口吻儘量安撫他的情緒,「您不能慌張,您要保持理智,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管家慈藹的聲音像是一管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