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看著祁明萱,原來是她啊……
風揚起了魏昭的火紅披風,她居高臨下看著祁明萱,這讓祁明萱的手再握了起來,這動作讓劈了手指甲再次受傷,她的臉色一白,忍住了想要落淚的衝動。
恍惚之中,這樣一幕似乎出現過,上輩子昭昭叫做祁明昭,人稱祁鄉君,當時自己就是這樣,而對方皺著眉頭打量自己,是看她有多落魄吧。
祁明萱還沒說話,就忽然聽到了虛雲大師的聲音,“魏施主。”
“虛雲大師。”既然祁明萱用不著她,魏昭也就不再理會慘白臉的祁明萱,對著虛雲大師行禮。
鍾家人更是感激這位虛雲大師,要給香火錢到法決寺。
柳氏也在,等到鍾家感激完了,才抽空與虛雲大師說了一句話,“多謝虛雲大師當年之語,昭昭果然是有福分的。”
她牽著林清薇的手,看著昭昭的方向,其實一開始昭昭離開是有些不習慣的,按照唐老夫人的說法,就連吃飯都不那麼香了,只是……
元安公主這朵即將凋零的花,在女兒回來了之後,迅速地恢復了生機和活力。
柳氏覺得這樣就很好,笑著說道:“多謝您。”
虛雲大師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他說道:“種善因得善果,魏小施主自然福運綿長,若山嶽一般。”
“福如山嶽,貴不可言。”柳氏笑著說道,“當時您是這樣說的。”
在看到了虛雲大師的時候,祁明萱就想到了這句批語,身子不由自主輕顫了起來,甚至帶著點恨意看著虛雲大師,為什麼還是扭轉到前世一樣的事上了。
虛雲大師忽然笑起來,他紺青色的眼忽然停留在祁明萱的身上,祁明萱甚至有一種自己所為對方都被對方窺見的錯覺。
她掩面側過身子,無名指的指甲再次劈裂,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流過她的手指,滴落在她的白兔裘上。
虛雲大師什麼都沒有,回收了視線之後對著魏昭笑了笑,“魏小施主,下次再見。”
魏昭扭過頭看到那滴血,也收回了視線,她抬眼看著虛雲大師,“大師,我們還會見面?”
“你與我佛有緣。”虛雲大師笑了笑,在元安公主明顯緊張起來的時候轉過身離開。
眾人看著虛雲大師手持禪杖慢慢遠去,等到看不到蹤影了,才開口說話。
元安公主其實很怕那句話,聽人說,與佛有緣,下一刻就要帶走女兒怎麼辦?幸好虛雲大師什麼都沒說,只是離開了。
封老太君經歷了太多事情已經是一臉倦色,她和鍾家人一齊先走了,而元安公主看著錢寶兒似乎有些想找女兒玩,就輕聲說道:“讓昭昭休息兩天,晚些時候再找寶兒好不好?”
錢寶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在孃親的胳膊上。
郭氏笑了起來,擰了一把女兒的腮,“看你淘氣,你不曉得你昭昭妹妹累了?”然後對著昭昭說道,“昭昭也辛苦了,估計一直揪著心,沒事,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有的熱鬧呢。”
她看著林清薇的方向,還有幾日就是錢鏡誠與林清薇的婚事了。
林清薇漲紅了臉,不過也知道因為鍾家的事情,氣氛有些沉重,雖說有些羞澀,卻主動說道,“到時候寶兒、昭昭都要過來陪我。”
“這是自然。”錢寶兒笑了起來,一掃剛剛的尷尬,活潑說道,“晚上我們三個睡在一起,姐姐嫁過來了,還可以睡在一起。”
郭氏笑著對女兒說道,“萬萬不要讓你二哥聽到這話,不然他要和你急了。”
林清薇已經無論如何都接不下去這話,羞得耳根通紅。
這樣一說,諸人也都笑了起來,婁清韻謀害鍾世朗這沉重的案情帶來的沉悶感,慢慢散開。
這世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