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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行軍打仗,在邊陲之城鎮常有喪父喪母的孩子,或者是走失的孩子,失去了父母的庇佑,這群孩子迅速成長,早熟得不可思議。
留給錢老太爺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當時他過來找到自己計程車官要藥,說是要毒死匈奴人的馬,他心中好奇,見了這個八歲的孩子。
那孩子會流利的匈奴語,眼珠都是淡褐色的,顯然是匈奴人與漢人生下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會偏向漢人。孩子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燒,“就因為我娘是漢人,就要讓她犒勞軍士,憑什麼呢?”
更多的事孩子沒有多說,討要到了足以毒死五百駿馬的藥,他就離開。
之後匈奴人果然損失了一批馬,他再次見到那個孩子,是在攻下了匈奴的野營,看到他被困在樹上。
繩子不知道捆了他多久,因為血脈不通,很多地方都呈現了青紫色,他的嘴唇也是乾裂,等到劈開繩子,讓軍醫診治,軍醫搖搖頭表示這孩子已經是燈枯油盡。
孩子已經快死了,他的眼睛卻格外明亮,“將軍,您會贏對嗎?”
“會的。”
那孩子似乎等著一句話等了很久,他說了一句“真好”就去了。
錢老太爺想著邊城的那些孩子,心裡頭有些沉甸甸的,甩開這些思緒,組織語言說道:“這林家小姑娘只是被收養的,肯定相較於其他孩童早熟,昨個兒芍藥也說了,林家人待她也好,她肯定在林家吃飽了再過來的。你剛剛說的那什麼鮮蝦包,她已經吃飽了,怎麼會再吃這些?而且一旦涼了,更不會吃,要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貪吃?她肯定不願意在外表現出失禮,免得讓人連帶輕視林家。”
周老夫人奇道,“不會吧,一個孩子會想那麼多嗎?”
“我見過的可憐孩子多,你相信我。”
周老夫人聽到丈夫的語氣,知道他想到了舊事,便說讓廚房準備一些精巧的糕點。
錢寶兒剛剛跑到了門檻處去看下沒下雨,這會兒滴滴答答下了雨,她愁眉苦臉地進來,撲入到祖父的懷中,“祖父,昭昭會來的,對嗎?”
錢老太爺眨眨眼,“你都讓芙蓉出馬了,她肯定會好好和林二小姐說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是祖父教給她的道理,錢大小姐想到了自己的重賞,得意的笑了,很快又嘆了一口氣,“為什麼要下雨呢?不然我就可以帶昭昭騎馬了!”
熟悉的感覺
林昭沒有自己單獨的丫鬟,是跟著林清薇一起用珊瑚和石竹的,而天要下雨,到底行動不便,昭昭就覺得沒必要讓丫鬟跟著。
芙蓉也笑著表示晚些時候會親自送昭昭回來。
兩人上馬車的時候還是兩三滴雨,等到下馬車的時候雨就大了,嘩啦啦的,落在外面的青石板地面上,把地面洗刷得乾乾淨淨。
昭昭腳下的繡鞋卻沒有一丁點的水,她拎著帶過來的食盒,全身上下包括漆盒都沒有淋到雨。
錢家的馬車可以直接進入到外院的,昭昭拎著食盒,跟著芙蓉穿了屋子,就走到了長廊。
林家的宅院屋簷很窄,新找的木工修建,修得很結實,但是不太美觀,用的木頭都是斑駁的雜木,走在上面可以看到一個個黑黢黢的結。
錢家的長廊就要氣派的多,長廊裡是上好的桐木,就算是下雨天也有丫鬟給擦得亮晶晶的,顯然平日裡上了桐油保養,細心用柔軟的巾子擦出來的。
昭昭的腳步慢了下來,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
錢家的院子,她也老覺得有些眼熟,覺得前面應該有花木,往前走幾步就有了花木;覺得應該有湖石,就有了湖石,就像是她曾走過這樣的花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