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的命懸一線的產婦接過生,除了胎位不正的那些,大部分生產困難是因為年歲太小,盆骨尚未開啟導致的,這件事昭昭透過書信告訴了趙翊林,而趙翊林想到了長寧宮死掉的那個小宮女,不適宜太早生孩子這一點也得到了佐證。
趙翊林甚至想過,倘若是他做了國君,今後應當定律法,這成親的年齡要往後順延,不可在十五之前。
想事情的時候,趙翊林的眼睫微垂斂住了眸。
元安公主的目光順著少年英挺的眉目落到他的耳廓上,這會兒那裡還有些微紅。
在這樣的打量目光下,趙翊林紅著耳朵,說話依然沉穩:
“其實我在去年離開京都之前,就讓母后替我留意,若是您要替明衍定親,便替我攔一攔。那時候我尚未表露任何心思,她……還太小了,我也不想讓她多生一些煩惱,只想等我回來再說。”
“我三哥當時也尚未定親,故而我也並不著急,我知道您關心明衍,我亦如此,當時確實我與明衍郡主只是筆友關係,並無其他往來。而到現在,與她的信箋都有儲存,絕對沒有私情可言。”
“您應當也看出來了,與明衍幼年便寫信往來,我與她是有些相似的,也說得來,她想什麼我可以猜到,我想什麼她也是如此。”
太子顯然想了許多,現在就和元安公主誠摯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從各種意義上而言,太子都是個好物件,只是元安公主還是想在多一些時間,捏了捏眉心說道:“等到過年吧,如果到時候還是這個心思,便請聖上下旨。”
從今年的二月到明年的二月,也有一年的時間,到了明年,她的昭昭也就要及笄了,倘若是還有意,那便讓女兒做太子妃。
趙翊林微微頷首,此事便這樣定了。
等到送走了太子,元安公主就去女兒的房間裡,錢家寶兒忽然來了,兩個小姑娘正湊在一起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錢寶兒手捏成拳輕輕錘了一下昭昭。
或許是因為才說了女兒的婚事,不知道為什麼,元安公主總覺得錢寶兒也是含羞帶怯的,似乎是有了少女的心事。
錢寶兒錘過了昭昭之後,才發現元安公主就站在門口,匆匆站起來對著公主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魏長樂笑了笑,示意讓錢寶兒坐下。
說了幾句話就感覺錢寶兒有些心不在焉,元安公主說道:“是有什麼事嗎?”
“就是我想約著昭昭出去逛一逛。”錢寶兒的面頰羞紅著,眼神也有些遊離不定。
魏昭也含笑點頭,“剛剛正好說到了去買書的事。”
若是不看錢寶兒的表情,單看女兒的,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若看到了錢寶兒的表情,魏長樂心想,果然到了這個年齡了,笑道:“那便去吧。”
魏長樂等到兩人走了之後,伸手撫在女兒的梳妝檯上,看著琳琅滿目的胭脂水粉,還有各式的首飾頭面,忽然意識到,女兒回到她身邊已經有幾年了。
錢寶兒拉著魏昭出門,兜兜轉轉到了一家並不大的書社,裡面正有一位衣服已經洗得發白的書生正抱著書與店家說話,他對著書社的主人做長揖。
“咱們……”錢寶兒剛想要拉著魏昭離開,結果那位書生就似乎已經看到了她,大跨步地走了過來。
錢寶兒本想要偷偷帶著魏昭來見他,沒曾想被撞見給正著,期期艾艾地說道:“賀郎君。”
魏昭看著賀郎君,頭一個反應就是這位賀郎君生得不錯,劍眉星目氣質看上去也是清潤,不過從衣服上來看,家境十分貧寒。
此人姓名是叫做賀雋升,家裡有一位眼睛幾乎盲了的祖母在陪著他過活,另外還有一個賀雋升的小妹子,叫做賀梅芳。
兩人認識的原因也很簡單,當時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