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
其實錢寶兒本來是準備去林家的,才會一出門就撞見了二哥,現在乾脆就回了錢府。
錢鏡誠黑煤球的面頰讓老太太一下就笑了起來,這模樣還當真是像自己的丈夫,當年在戰場上,錢老太爺不顧著收拾自己就是這樣,老太太讓錢鏡誠去洗漱換一身衣服,他們留在堂上看錢鏡誠帶過來的信箋。
錢鏡誠這次過來的原因很簡單,是躲開風流債的,他在上香的時候遇到了劫匪,他挑飛了人,少年英姿勃發有勇有謀,讓人群裡的衛家小姐犯了相思病。
這位衛家小姐,父親衛淞是戶部侍郎,衛淞從戶部郎中一躍到戶部侍郎,是因為衛大人走了汪貴妃孃家的路子,把京都裡好地段的宅子半賣白送給了汪貴妃孃家,汪貴妃稍稍提一下衛淞有能力,就被帝王聽入到耳朵裡,直接給越級提成了三品官員。
衛小姐是衛家的掌上明珠,對錢鏡誠生了相思之意後,衛家顯然覺得也不錯,可以替娘娘籠絡住武將,錢老太爺以前的功勳是入了史冊的,打下了太平江山,也需要錢家的後人去鎮守。
而且錢家本身也是家風清明,別說是納妾了,錢家甚至沒有用通房丫鬟讓曉事的習慣,這樣的錢家少爺可以說是旁人心中的乘龍快婿,疼愛女兒的衛淞就動了聯姻的念頭。
錢家提前得到了訊息,衛淞再有光明前景,就算是能坐上戶部尚書,就算是衛家小姑娘的才名也不錯,他們家也不稀罕,錢家可不準備上汪貴妃那一派系的船。
知道錢鏡誠惹來了這事,因為當時錢鏡誠是為了救人,所以也不能說兒子做的不好,先是詢問了錢鏡誠有沒有心上人,願不願意定親?在錢鏡誠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錢家就乾脆給打發出去了,信中還叮囑錢老太爺倘若是錢鏡誠看上了誰,也暫時不能定親,打算用給錢鏡誠算了命,這三年裡要是定了親會有血光之災這個理由去推掉所有的親事。
錢寶兒聽到了一半的時候,忍不住彎眼而笑,她在京都裡總是生病,偶爾參加賞花宴這種活動,總有一些大姐姐過來討好籠絡她,不是給她塞糕點,就是給她塞小玩意兒,她剛開始覺得這位姐姐好,那位姐姐也好,後來才知道,她們是衝著他二哥來的。
錢寶兒笑道,“還不如早早讓二哥訂了親。”
“臭丫頭。”錢鏡誠已經洗漱完畢,到了堂中就聽到了這句話,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直接說道,“就不盼望我一點好。”
他要是定親了,怎麼會遇到那位林小姐?錢鏡誠坐在了妹妹旁邊的座位上,他慶幸自己不曾早點定親。
錢鏡誠坐下了之後,所有人看著他都是一陣沉默。
只能說錢鏡誠實在是曬得太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偏偏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瀾衫,要是以前他或許能夠顯得君子端莊,可是現在他曬得黑黢黢的,這淡色衣衫把他膚色的黑襯得格外觸目驚心,甚至笑起來露出來的牙,都讓人覺得白得有點過於亮眼。
錢鏡誠清了清嗓子,這一套衣服是孃親以前為他準備的,他的好友也說他穿這種衣服,看上去斯文有禮,這樣的話,那位林小姐再見到總不能喊壯士了吧,錢鏡誠喜滋滋的,笑得更有些傻氣了,他看到了眾人的目光,還以為是他這身穿得好。
錢寶兒看著二哥笑得傻氣,就說道:“臭二哥,你本來就到了定親的年齡了,我又沒有說錯。”
錢鏡誠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再成家。”
錢鏡誠想著,他要定親反正也不定京都裡的那些姑娘,想要定鄖河縣的那朵花,於是說道,“寶兒,看鄖河這裡的風水好,把你養得都好看一些了。”又對著祖父母說道,“我娘還一直擔憂寶兒,擔心兩位報喜不報憂,不說壞處,果然還是故土養人。”
周老太太本來還想要說這身衣服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