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絲神情記了下來,再打量這庵堂裡的廂房,多寶閣上擺的是滿滿當當,她還看到了鍾世傑上次送的東西,就直接擺在多寶閣上。
牆壁上有各種的畫,這房間裡還有淡淡的薰香,香料也並不便宜,這屋內的屏風,所用的物件,都很是精緻,只除開鍾世傑送的那些東西。
“我才發現披風上也沾了一些。”元安公主取了披風,無奈地對著昭昭說道,剛剛沒注意到也就罷了,見著了她就不願意用這件披風了。
昭昭自己耐寒,而元安公主不耐寒,便說道:“等會娘用我的披風。”
“這可不行。”元安公主不願意女兒生了風寒,“還不如向婁小姐借一件披風,晚些時候再送一套過來。婁姑娘,您這裡是否有多的披風?”
“公主說的是,借一件就是,這天氣誰生了風寒都不好。”婁清韻笑著說道,“我這裡就有現成的,公主若是不嫌棄,用我的就是。”
或許是用審視的目光去看婁小姐,魏昭剛剛就覺得這房間有些違和,在婁小姐開啟了衣箱的時候,陡然意識到為什麼覺得違和了。
這裡不像是庵堂裡的廂房,而像是婁小姐閨房,婁小姐開啟的衣箱之中,光是穿在外的皮草就有好幾件。
像是元安公主與她過來禮佛都是避開了皮草,而此時的婁小姐抖開了一件白狐裘,“公主您要是不嫌棄穿這件吧,這一件是今年新制的,我尚未穿過。”
元安公主似乎也一瞬間的詫異,最後還是笑著說道,“多謝婁小姐,晚些時候我再定一件送到侯府上。”
婁清韻並不缺錢,她只是笑著說道:“元安公主您客氣了。”
借了一件披風,昭昭自己抱著母親換下披風,悄悄捻了一捻,這是葷油的味道。
有孕的閨閣小姐,不像是佛門中人的居士,宛若是閨房一樣的暫住廂房。
魏昭看著領先半步的成九思,垂下眼。
成九思到了臺階的時候止住了步子,雙手合攏,“還請兩位慢走,雪天路滑。”
元安公主往下走的時候,魏昭忽然之間回身去拽成九思的袍子,“師太。”
成九思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人捻了一把。
魏昭攤開手,讓成九思看到了她手心裡一枚葉片,輕聲說道,“剛剛看到了師太脖頸這裡的葉片,得罪了。”
這是除開婁小姐的第二個姑娘家摸他的脖頸,成九思甚至露出了失態的表情,等到看到了明衍郡主手中的葉片,還有她略顯得稚嫩的神色,笑著說道,“多謝郡主。”
“昭昭?”元安公主停下了腳步,輕聲喊著女兒。
魏昭對著師太點點頭,她的手把那葉片都給碾碎了,那位“師太”的脖頸處這樣去看是看不出來,但是要是摸一摸就知道,那裡有一枚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