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子就是貴妃娘娘的命根子,貴府公子是什麼原因潛入我都不管,是看著您的面子,才給了留了一條命。”
衛淞還記得當時於知府難看的臉色,這一次的同考官也由雲州知府,換成了布政使司的潘曾毅。
其實於琨當真是不敢碰三皇子的,他是衝著考卷來的,在花娘那裡誇下海口表示會知道題目,而嬌嬌花娘偎依在他的懷中,溫聲細語表示想看看,才有了於琨偷偷潛入三皇子房中的事。
於琨因為花娘的攛掇被打得半死,花娘怎麼會得好?
這位惹事的花娘由原本的清倌做了流鶯,割了舌頭,斷了手筋,讓她說不出話,不能寫字,只要是給錢就能用,務必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個行當。
而這位花娘為什麼打聽考題,其實是為了自家的竹馬,今年心上人(侯家郎君)要參加鄉試,所以為他去打聽的,所以不光是花娘被砍頭,牽扯到其中的那位侯少爺也直接被打斷了腿,再也不能站起來的那種。
不光如此,牽扯到此事的還有一位侯姑娘(侯雅茹),聽說似乎她私下裡與花娘說的這件事,讓花娘動了心,因為還有幾分容貌,乾脆餵了藥,一輩子無法生育並且做了於琨的通房。
想到了這樁事,衛淞搖著扇子感慨,倘若這副考官不是三皇子,只怕就讓於琨拿到了試題,這湖江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動盪。
衛淞在貢院之中反覆踱步,心中想著,這些考生們可知道,今年湖江的題目差一點就在於琨的手中洩了出去。
於知府為了保住兒子的命,還有自己的烏紗帽,大半的家產都給了汪德全,所以也就是汪德全、衛淞還有三皇子幾人曉得險些露題之事。
衛淞感慨三皇子的功德無人知曉,而其實考場外的一人曉得這一切,曉得三皇子所行好事。那人在當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裡是湖江的鄉試因為舞弊案而生得所有風波。
做著夢的人自然便是林昭,在夢裡小紅尾的尾巴碰觸到林昭眉心的時候,特地收斂了一部分的能力。
過往這樣的夢宛若是無形的漣漪擴散開,緩緩地讓其他人也做到了相同的夢,這一次牽扯的人太多,小紅尾的金色尾巴擺動,無形的漣漪像是碰到了牆壁,反彈了回來,這樣一來就只會有林昭做夢。
林昭的身體下墜,眼前先是一黑,繼而視野又亮了起來。
金色尾巴
林昭和先前做夢一樣,她是懸在半空之中的,身體好像有顏色,卻可以輕飄飄地穿過門廊,穿過柱子,而沒有人可以看得到她。
剛開始出現的畫面,是兩個女子在說話。
其中一人衣衫穿得華貴,身上不是輕紗軟羅,便是綾羅綢緞,頭上帶著的冪蘺,等到見到另一個姑娘的時候會撥開紗羅,露出姣好的面容來。她大約是十六七歲,面上淡淡的胭脂,既不穠豔逼人,又不會寡淡,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嬌媚感,而她似乎又為眉眼之間的嬌媚而自卑,總是會下意識露出怯懦來。
另一人則是讓林昭覺得有些眼熟,她剛開始沒認出來,很快就想起來這位穿得尋常一些的女子是甘小姐曾經的手帕交——侯雅茹。
侯雅茹與幾年前相比,因為用了脂粉,容色更好看了一些,她笑著喊另一人“如意姐姐”,雖然喊得親密,但是有時候言語之中卻有些輕蔑,對方也不以為意,因為“如意姐姐”就是青樓女子,她為出身自卑,侯雅茹還願意親近她,已經足夠她歡喜了。
兩人對話,侯雅茹說得多,如意說得少,而侯雅茹常提到的就是她的哥哥,勾起如意的心思,讓如意覺得,若是她能夠贖身便會與侯家郎君再續前緣:
“如意姐姐,我哥哥心中有你,你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他在書院之中……哎,不提也罷。咦,如意姐姐想知道?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