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水汽,在葉尖凝成一滴水悄然落下。
錢寶兒站在長廊下,手中捧著手爐,對著林昭說道,“這裡的冬天真不好,居然都不下雪。京都裡大雪紛飛,可美啦。”
“不知道沈少爺會不會作畫。”昭昭托腮說道,“我想要看一看。”
在林昭看來,趙翊林的本事很大,她姐姐因為胎記的原因,讀過很多很多書,但是趙翊林明明比林清薇的年歲小,懂得的東西比姐姐林清薇還要多。
錢寶兒也知道林昭與趙翊林成了筆友,她對這個筆友敬謝不敏,信箋可真無趣,對著昭昭說道,“那也不好做畫,怎麼畫出來呢?宣紙是白色的,雪也是白色的。啊!可以留白。”錢寶兒忽然想到了辦法,手一拍,“還是有機會我們一起去京都看一看。”
林昭點點頭,“會有機會的。”
“站在這裡冷不冷?”路過的郭氏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面頰,冷冰冰的,“還是到房間裡,等會中午的時候吃火鍋。”
雖然沒有下雪,凍雨還是很冷的,中午的時候一起熱鬧地吃飯很好,郭氏有些發愁,留在鄖河或許千好萬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她胖了。
錢家的廚子跟著林家的唐老夫人取經,做菜的水準提高了不少,她本來是秋日過來的,已經沒有了夏日的暑氣,本來就是胃口大開的時節,菜做得好,加上心中也滿意未來的兒媳婦,放下了心事的郭氏感覺面頰圓了一圈。
郭氏只要不下雨,就沒事出門,和柳氏也走得近一些,就是想讓自己重新消瘦下來。
這樣吃的好,動的多,郭氏的肌膚都白皙盈潤了起來。
“吃菜。”郭氏用公筷給林清薇夾了一筷子的菜,後者小聲道謝面上微紅。
林清薇原先是沒有想過和錢鏡誠的事,等到郭氏到來之後,很多事情她就算是沒想過,也往那方面去想,而且最重要的是錢鏡誠以前面板黝黑,臉紅也看不出來。孫崢的方子實在是很管用,在很短時間裡他就白了不少,白了之後,再一臉紅就很明顯。
錢鏡誠明明紅了臉,下次還是抱著書來找她,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在京都的時候,她不敢去想這些事,甚至從未想過自己定親的事,她一想到要被對方評頭論足,連帶父母也被人嫌棄,她就覺得這件是最好越晚來越好。
等到這件事臨近了,對方又是錢家,林清薇的心中泛著是窘迫與一絲絲甜來,如果是錢家,必定是不會有她所料想的那些擔憂。
郭氏看著林家長女開竅,便去和林家人說破,柳氏私下裡詢問了林清薇,得到她含羞點頭之後,在立春這一日,林晟彥回來之後,兩家人交換了庚帖,婚事也就定下了。
錢寶兒在知道的時候還很是不可思議,她明明還撮合了孫大夫與岑夫子,結果輪到了林姐姐和自家二哥,她卻是最後知道的。
郭氏聽得好笑,捏了捏女兒的鼻尖,“你還真以為你是紅娘?你能夠讓孫大夫與岑夫子重歸於好已經是功德一件了。”
昭昭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發生了這一切,不過她看到了姐姐的眼睛,還有錢二哥的眼睛,就知道兩人都心中歡喜。
成親確實是兩個家族的事,錢家和林家交好當然很好,不過首先也是兩個人的事,姐姐和錢二哥在一起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讓昭昭有些小小納悶的是,哥哥林晟彥似乎有些氣悶,明明以前和錢二哥很要好,忽然就疏遠了。幸好這樣的時間持續不長,兩人又和好了。
林家交換了庚帖之後,林鶴還給老太爺寫了信,因為現在北方在下雪,路上不好走,所以信還沒有郵寄出去。
鄖河縣的這個冬天過得很暖,兩家人給錢寶兒和林昭一起慶賀了生日,等到春風來了,郭氏也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