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人過來挖番薯,在挖掘了不到三分地,戶部的人掃了番薯上泥土稱重,這數字就嚇了一跳,連忙請了管尚書去看,而管尚書聽聞了數字,請了其他五部的尚書同去別院。”
“在稱重數字達到了了一千斤時候,幾位尚書就沒有繼續往下挖了,六部尚書一起去了皇宮裡獻祥瑞。當時我正好聽到了祥瑞兩字,還覺得這是什麼狀況,難道有誰敢騙六部尚書?”
祥瑞?
大部分時候祥瑞是送難得的石頭,可是在趙翊林看來,這世間的石頭千千萬萬,只是恰好生得有些獨特,算不得什麼祥瑞,沈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而番薯畝產三千八,這種主糧堪稱是大齊之幸,是最大的祥瑞了。
沈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她殷紅色唇瓣高高翹起,瞳眸裡也是粲粲然,繼續說道,“在聽聞了一畝地會產三千斤以上,你父皇當即就出了宮,讓朝會的官員全部都到了元安公主的別院裡。一畝地的番薯被挖得乾乾淨淨,裡面甚至帶上蟲眼的番薯也算了產量,最後得到的數字是三千八百零一斤。”
“整個戶部衙門的人都拿著算籌,在稱過了一籮筐的番薯,內侍高聲承諾的時候,就噼裡啪啦撥動算籌,那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就會壓過其他聲音。”
“是戶部衙門所有人一起算出三千八百零一斤,當時念這個數字的時候,聽昭昭說,就算是隔得老遠也可以聽到。”
“三千八百零一斤的番薯,你父皇分了元安公主百斤,剩下的給了各位大臣一人十斤,就連刷掉泥土,把番薯裝入到籠裡,負責搬運、稱重的小吏,也都得了賞錢,還有一斤的番薯。”
這裡再次提到了魏昭,沈嵐笑了起來,“你還記得嗎?當時昭昭同你說過,先前在建安府種番薯,番薯丟在炭火盆裡,燒得棕色的皮都成了焦黑色,番薯裡面的油浸潤了出來,滴落在炭火上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響。”
趙翊林當然記得,他甚至還記得昭昭說番薯滋味的模樣,“揭開了皮之後一定要吃得小心一些,很燙的,那番薯肉烤的十分綿軟,裡面的甘甜味道讓人覺得它應該叫做甘薯。”
“記得。”
沈嵐說道,“我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剛剛聽說你回來了,就已經讓人烤上了,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了,你來嚐嚐看。”
皇后在太子進入宮門的時候,就已經讓人把番薯埋在火盆裡烘烤,現在說話的功夫,已經烤好了。把番薯撥弄出,尚未揭開皮,就聞到了那股甘甘甜甜的味道,等到撥開了之後,就像是魏昭說的那樣,金燦燦的肉,用勺子舀下來,吹得稍微涼一些送入到口中, 打邊爐
上好的銀霜炭燒著鍋子,這熱氣騰騰的屋子裡坐了這樣幾個人。
江澤侯府世子戚耀禎,和先前相比沒什麼變化,依然是髮絲兒透露出“我有錢”三個字。
大理寺卿嫡幼子嵇珩之,他穿得是褚色的圓領袍,乍一看容貌是平平無奇,甚至一雙眼也覺得尋常,任誰也想不到他堪稱是目光如炬,現在在大理寺做一名提刑官,為官時間並不久,就已經有了一些名聲。
刑部郎中之子丘昇,他少年老成,頭髮絲都往後梳攏,頭髮總是綁縛得很緊,讓魏昭甚至想要問他,這樣會不會有些疼?總覺得他額前的碎髮都有些稀疏了。
太常寺卿之子鍾世傑,他和初見相比宛若是兩人,經過了婁清韻的事情成長了不少,石青色的玉鞓帶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過去他的面頰是有些微微豐潤的,眼中也是含笑,現在沉穩了下來,那雙眼睛在遇到了魏昭的時候,會有淡淡笑意,宛若是初春的雨。
這幾人都與趙翊林是好友,在太子回來了之後,自然是要相聚的,另外一個特殊的人則是魏昭了。
她穿的是菸灰色錦緞圓領袍,就連領口處也繡著的是銀光色竹葉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