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聽到了林青天三個字,村長打了一個激靈,腦中想到了自己一開始的不情不願,甚至覺得自己事多,還覺得林大人不是青天,是土匪的作風,村長立即說道,“咱們大夥兒都給青天老爺跪下。”
村長的話一呼百應,就連眼睛半瞎的吳婆子也握住了旁邊兒媳婦的手,顫顫巍巍跪下。
林鶴在看到了真的決堤那一刻,也是心中諸多情緒湧動,一時恍神才讓眾人跪了一地,此時連忙攙扶最前面的村長,“都起來,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了我應當做的。”
“青天老爺當得了我們這一跪!”村長給了自己一巴掌,“幸好林大人堅持,要不然咱們村裡得死多少人啊。”
桐花村的村長心尖兒都要在發顫,幸好自己和小河村的村長走得近,雖然覺得林鶴作風土匪了一點,還是相信林青天這個稱號,對林鶴讓喊人這事最終還是配合了。
如果他自己要是落雲村的村長,對林青天這個名頭不屑於顧,甚至不願意配合,要是唱唱反調,只讓林鶴一行人自己去河邊拉人出來,恐怕在場的村民要死掉不少,他最後得被村裡的人一口一個唾沫給淹了。
這樣冷的天氣裡,因為後怕,村長脊背竄出了冷汗,讓衣衫黏在了身子上,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手一甩,在地面留下深色水印。
附和村長話的人不少,甚至還有人想要開口,想要給青天老爺送東西,但是看著外面的狂浪奔騰模樣,慶幸自己還活著的心情忽然之間又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人活著,但是家沒了,想給林青天送東西,哪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啊?
時間太過於緊迫,林鶴驅趕人的時候特地吩咐了,不能浪費時間收拾東西,得快點離開屋子,村民離開屋子最多抄了家裡的半串銅錢,還有人順手把自己的戶牒給帶上了,但是家裡的牲畜、鍋碗瓢盆全沒了。
一想到家裡的損失,那些人看著縮頭縮腦的周旗,手掌一張一合,如果不是有林鶴在場,只怕要衝過去打人。
要不是周家人挖了河堤,怎麼會有決堤這樣的禍事?
周旗的身子一僵,他不用回頭看,也猜得到桐花村的村民怎麼看自己的。
周旗磕頭了之後就爬了起來,不敢站在林鶴的身邊,悄悄站在了昭昭旁邊。
帶著兜帽的小姑娘感覺到了旁邊來了人,抬頭去看,看著周旗對她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昭昭看了一眼周旗之後,再看在場的村民:一小半兒的人交頭接耳慶幸自己活下來了,一小半兒的人對著周旗努努嘴,還有一些人則是看著外面的瀾江,這會兒雨水稍微緩了一些,瀾江的勢頭卻不減,銀色巨浪狠狠拍著河岸,捲走了大塊大塊的土。
土塊大塊崩裂到江水裡,這讓一個豬圈崩塌了,裡面的豬被捲走,這隻豬被捲入到水中顯然還沒有死,也不知道幸還是不幸,恐怕會一路哀嚎到下游去。
豬的叫聲太過於淒厲,讓在場的村民不由得有感同身受之感,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再次湧上心頭,真的差一點就沒命了,如果不是林鶴,他們這會兒就是那頭在江水中沉浮的豬。
昭昭收回了視線,對著周旗說道,“周叔,您先前說過,河堤是您家下人掘的,如果要是決堤了是您家的責任,現在這麼多人沒有家啦。”
小姑娘的話立即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意,昭昭替他們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家沒了這部分損失周家負責嗎?
“我賠的,我賠的。”周旗本來還想說什麼,忽然感覺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是小姑娘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她的小手帶著點冰涼,顯然也是嚇得夠嗆,手心裡出了汗。
昭昭看著握住了周旗的手之後,他就沒有說話,心中鬆了一口氣,抬頭對著周旗一笑,輕聲說道,“有周叔這句話就好,後面該怎麼賠,我爹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