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太子死了,三皇子怎麼都會走上這條康莊大道,到時候自然就會把祁明萱視若珍寶。
祁贇之這會兒看到了地上的髮髻,再看看趙昶安短短的頭髮,渾身的血液幾乎逆流。
他的聲音急切地尖銳起來,“三殿下,萬萬不可啊!”
祁贇之顧不上什麼體面,手中象牙笏一丟,快速幾步要過去,結果踩著了外裳,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上了。
哐噹一聲,這讓汪貴妃一派的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們這才發出了驚呼聲:
“三殿下萬萬不可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三殿下,你切莫負了父母之恩。”
“三殿下,怎麼、怎麼就能這樣呢?”
這朝堂因為三皇子削髮的事情陡然分成了兩派,這哭天搶地的自然是汪貴妃那邊的人,而清流手持玉笏站在原地。
清流的人看歐旵行事,這位老人雙眼略闔,太子現在狀況不明,三皇子自願出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他當然不會阻攔。
歐大人沒有動,清流之中也沒人開口。
祁贇之摔得很重,但是最痛心的還是三皇子的舉動,他的眼裡含淚,忍著疼說道:“三殿下,您要多想想貴妃娘娘,她對您是最為疼愛的,您想要什麼都會巴巴地捧著送到您面前,您做出這樣的舉動,貴妃娘娘要怎麼辦?”
快速說完了這些之後,祁贇之哭著捶地喊道:“三殿下,下官知道您憂心太子殿下,但是萬萬保重身體,莫要再說什麼出家之類的話,這樣豈不是讓聖上擔憂?”
趙昶安很清楚他的岳父在提醒他,用母妃威脅他。
他讓步了太多回,這次定然不會再讓母妃了,於是趙昶安閉上眼,根本不去看祁贇之。
蠟黃著臉的趙桓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兒子的短髮,眼裡有怒火在燒:“昶安,莫要胡鬧!”
趙昶安雙手合十,或許這個念頭在他心中已經想過千百次了,他仍是閉著眼,輕聲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心中被佛號滌盪得乾乾淨淨,趙昶安有一種異常的解脫感,旋即對著歐旵方向睜開眼,“歐大人。”
歐旵聽三皇子喊他,上前一步,“三殿下有什麼吩咐?”
“若是要找太子殿下,當往欒單縣。”
那三個地方最壞的就是欒單縣,歐旵眉心重重一皺,說道:“為什麼是欒單縣?”
趙昶安沒有回答,這是從祁明萱那裡知道的答案,若不是那裡危險,母妃也不會讓太子前往賑災。
低眉斂目的趙昶安懷中摸出了一個木魚來,在朝堂上竟是直接開始敲木魚。
一夜未睡的趙桓直接被三兒子的舉動氣得捂著胸口,內侍連忙請御醫看診,這樣的動靜自然讓一直留心朝堂之事的皇后知道了。
沈嵐閉著眼睛,宮女用剝了殼的雞蛋在眼眶處滾著,另一人口齒伶俐地說道:“娘娘,剛剛還在敲木魚,這會兒貴妃娘娘讓人搶走了三殿下手中的木魚,不然還會繼續敲著呢。”
“他倒是識趣。”沈嵐的眼睛睜開,眼底諸多情緒翻滾,最終說道:“去請……”她本想要說請法決寺的僧人,結果蹬蹬蹬的腳步聲,有公公出現在門口,他靠著門喘粗氣說道:“虛雲大師出現在宮門口,說是要度有緣人。”
沈嵐雖說想著請法決寺的僧人,但也沒想過讓三皇子出家,畢竟這位是汪貴妃的獨苗苗,汪貴妃滿腔的野望都在這孩子身上,怎會允許他出家?無非是鬧得難看一些,讓人都知道三皇子無心皇位,醉心佛法。
現在虛雲大師的到來,讓三皇子出家似乎要成了定局。
沈嵐的立即讓人給她梳頭裝扮,整理好了之後就往汪貴妃所在的宮殿去了。
跟著虛雲大師一起到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