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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蕭銘修卻笑著進了大殿:“母后怎得如此生氣,可是出了大事?”
見陛下這麼快便趕來,眾妃心中自是五味雜陳,卻也都得起來給他行禮請安,好一陣忙活才各自坐下。
有他這麼一打岔,殿中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不再如剛才那般緊繃。
蕭銘修淡然坐在主位上,讓寧多福把所有的戲詞都收上來,一本一本翻,等看到謝婉凝那一本的時候,蕭銘修還笑了一聲:“還知道繞過貴妃這一本,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太后冷聲道:“能想出這麼下作手段的,想來也聰明不到那裡去。”
謝婉凝坐在那,是想笑不能笑,只好低頭去吃茶。
今日的戲顯然不能繼續下去了,蕭銘修便也不著急,慢條斯理一本一本翻看,等到全部都看完了,才把那戲詞輕輕甩到桌上:“朕也是不知,竟然還有太醫院查不出來的病症?若貴妃身子有恙,怎麼太醫不跟朕說?”
他的態度比太后娘娘好許多,瞧著是漫不經心,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誅心之言。
太醫院都說貴妃娘娘身體康健,旁人也瞧不見貴妃娘娘的脈案,那這寫戲詞上的言論便全都是汙衊,是心機深沉的栽贓陷害了。
場面這麼一冷下來,倒是德妃被太后看了一眼,出來說:“就是,這一看就是要坑害貴妃姐姐,要詛咒貴妃姐姐呢,想想就怪嚇人的。”
對……說成是詛咒也無不可。
謝婉凝往對面看去,就見德妃對自己擠眉弄眼,心裡不由越發輕鬆下來。
她如今肚子裡揣著個小的,完全不怕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不過這種事多了,到底也讓人心中不愉。是以太后娘娘才發這麼大脾氣,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清她的態度。
人心難測,出手的人肯定早就留了後手,不會叫事情落到她身上。
謝婉凝的目光望王純汐的模糊不清的面容上一掃而過,淡淡轉向別處。能準確說出寒症這詞的,肯定查過琅琊的醫館,需要費好大力氣才能把她的脈案翻出,再找高人分析才能得出結論,因為當年琅琊的大夫也沒能治好她,藥是不那麼對症的。
但最根本的,是要知道她少時身體不好,月月都要瞧大夫的。
無論這件事是誰做的,訊息來源肯定也是王純汐,除了她再沒有旁人了。
想到這裡,她就對對面的德妃道:“多謝妹妹關懷,妹妹是明白人。”
蕭銘修便皺起眉頭,沉聲道:“德妃所言甚是,作此手段之人心思之歹毒,令人不寒而慄,若是長此以往,宮中可再無寧日,蘇年。”
蘇年立即從殿外進來,利落站到堂下:“臣在,陛下萬安、太后娘娘大安,諸位娘娘大安。”
蕭銘修道:“如此栽贓陷害、惡意詛咒之事,宮中務必杜絕,傳朕口諭,此事交由司禮監、尚宮局和乾元宮並查,給你三天時間,務必要給朕一個結果,要給太后和貴妃一個交代。”
蘇年心中一凜,當即跪下行了大禮:“臣謹遵聖旨。”
因為出了這個插曲,下午的大戲便都停了,太后因為生氣瞧著略有些疲憊,蕭銘修還關懷道:“離晚膳還有些時候,母后且回去歇歇,一會兒叫太醫給母后瞧瞧,也好叫兒子安心。”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嘆了口氣:“也不用來回折騰,便還去偏殿的雅室坐一會兒,晚上早些開宴便是了。”
戲看不成,只能晚上早點用膳,早些回宮歇息。
等把太后送回偏殿,太后便讓其他妃嬪各回各的雅室,獨把蕭銘修和謝婉凝留了下來。
她叫謝婉凝坐到椅子上,這才道:“今日的事,你不要往心裡去。”
謝婉凝便衝她笑笑,臉蛋揚起一抹紅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