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衣衫,笑道:“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陛下,臣心無遺憾,萬千男兒能拼,臣也能!”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李二喃喃的唸叨著這句話,他發現他更喜歡裴行儉這個年輕人了。
李二笑了笑,指著軍報道:
“守將跑了?”
裴行儉點了點頭:“蓋牟城有密道直通城外,大軍進城後並未發現守將,臣估摸著是當逃兵跑了!”
李二開啟奏報,問道:
“蓋牟城住戶多嗎?”
“回陛下,不多,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投降,不斷的騷擾我軍,大總管下令斬,除了傷殘,蓋牟城沒人了!”
李二又細細的看了一眼軍報,合上後擱到一邊。
看著裴行儉問道:“你對大總管的軍令如何看,降卒是留還是殺!”
裴行儉一愣。
皇帝這哪裡是在問降卒是留還是殺的問題。
這怕是在問自己對大總管派自己先登有意見沒有。
“臣覺得是對的,換作臣,臣要做的也是殺!”
李二沉思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
“既然將士們都覺得是對的,那李績就沒錯,殺了就殺了吧!”
見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李二擺擺手:
“守約你去休息吧!”
“喏!”
夜色很快降臨,蓋牟城的護城河邊跪滿了高句麗人,李績站在城牆上俯視跪在下面高句麗降卒。
“都殺了吧!”
護城河的水在短短的一會工夫就變成了一條紅色的河流。
一排排的高句麗人被抹了脖子,鮮血流乾之後輔兵拖著他們去了另一頭。
大火起,空氣中瀰漫著讓人作嘔的味道。
得燒掉,不燒不行。
天氣漸暖,不燒就容易產生瘟疫,大軍人員密集,最怕的就是瘟疫。
書院的學子們臉色發白,先前許敬宗不讓他們進玄菟,那時候不懂。
如今就算沒有先生的庇護,他們也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
許敬宗看著城外的火光,輕輕地抿了一口酒,喃喃道:
“大總管會被高句麗人恨到骨子裡去的!”
顏白聞言頓時來了精神,輕聲道:
“這麼說,山東的那批人是真的和高句麗有牽連?”
“登州口岸就在山東道,渡過烏胡海就是高句麗的大城卑沙城,順風的情況下,來往只需要六日。”
許敬宗笑了笑:“碧波之上,帆船雲集,放眼望去海天一色。
如果不是混到船裡面去,試問誰又知道發生了什麼?再說了,我大唐對大海監管一向不嚴。”
“有道理!”
許敬宗端起酒杯和顏白輕輕地碰了下,繼續道:
“其實打高句麗很好打,就如貞觀十五年我們打遼東那樣。
派偏師深入高句麗境內,輪番騷擾其邊境,使其國人疲於奔命。
耽誤農時,再斷絕商隊往來,數年之間高句麗便會因糧荒而土崩瓦解。
他們就那麼點人,沒有山東道的那批人支援,他們怎麼敢跟咱們耗。”
顏白說深以為然,這才是最高明的打法,李二應該知道,但李二等不了,他覺得要安排好一切。
說白了,李二已經老了,他怕李承乾做不好。
許敬宗就喝了一小酒盅的酒,隨後就開始喝茶,見顏白不說話,他輕聲道:
“遼城才是最難啃的骨頭,當年隋煬帝被困在那裡寸步難行,墨色,早點做準備,最難啃的骨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