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沒有去理會裴行儉的惡趣味,他知道御史這次要倒黴。
所以,朝會散了以後顏白根本就沒接受裴行儉的邀請。
他現在要去對接工作,要把少府的工作和陳縈對接清楚,大牢裡面還關著幾個,這些都要處理。
大肥和布隆也出了門,他們從東市穿過,徑直到達崇仁坊,然後去景風門等著。
一般情況下顏白散衙後就會從這個門出來。
如果實在等的無聊,他們就會往前再過一個坊,到達延喜門,從這裡進去就是東宮,進去後就有好吃的糕點和米酒。
今日兩人依舊走這條路。
抱著一大桶梅子汁,手裡拿著葫蘆瓢,一邊喝,一邊朝著景風門走去。
難得出一趟門的武元慶和武元爽也出了門,守孝完畢後他們就去了封地,偶爾去洛陽,也偶爾回長安。
武士彠活著的時候,兄弟兩人日子過得不錯,封地的食邑讓他們覺得錢想要就有,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武士彠死後,國公的爵位食邑自動就降為郡公,等將來武元慶死後爵位傳到他兒子手裡就會降為縣公,食邑會再次降低。
等武元慶的兒子死後,如果家裡沒有出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這封地的食邑還有爵位都會收回。
這叫三世而終。
如今,兩人才知道,賺錢養家有多難,今年的夏收,人手不足,險些讓糧食爛在地裡,把兩人都快嚇死了。
可能是兩人對母親楊氏的不孝讓皇帝不喜歡,到現在武元慶還沒代表著他郡公身份的冊子,這讓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所以這次來長安就是走動一下,想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有知道了原因,才知道如何補救。
原因其實兄弟兩人心裡清楚,就是不孝。
楊師道上摺子替自己妹妹鳴不平的時候就直說兩人不孝。
武士彠能從一商人,混到國公的位置,在李二當皇帝后他這個“舊人”沒受到秦王府那批人排擠,還能身居要職。
沒有楊家的助力他無論如何是達不到這個高度的。
如今,武士彠故去,就把其母楊氏趕了出去,而且平時待楊氏也甚是無禮,這樣德行虧欠的人,如何能身居高位?
豈不是讓人恥笑?
武元慶兄弟兩人走在路上,拜帖遞了無數個,都石沉大海了,要麼是直言不見,要麼就是委婉地說府上大郎在忙。
兩人都不曾注意到,大肥已經看到他了!
大肥是渾人,腦子簡單,用裴行儉的的話來說就是腦子有點軸,認死理。
顏白知道了把裴行儉打了一頓,怒罵道:“讀書讀狗肚子裡去了,這不叫軸,這叫嚴謹,嚴謹知道麼?”
大肥曾經說過,只要在長安看見武家兄弟一回,就打一回。
這話擱在別人身上是狠話。
擱在大肥身上,那就不是狠話,而是說到做到的“諾言”!
大肥把木桶放到布隆懷裡,布隆撓撓頭,喊聲道:“喝不完了,再喝我就憋不住尿了,要漏尿了!”
“拿著!”
“你做什麼?”
“錘死他?”
“大郎說沒惹我們的人,我們不能錘死他,不然他知道就錘死我們!”
“他惹了!”
“誰?”
“小七小娘子?”
“不是,二囡娘子!”
“什麼時候?”
這一下把大肥難住了,撓著頭想了半天:“昨天吧!”
布隆點了點頭,猛的抱起大桶,一口氣把裡面的梅子水喝的乾乾淨淨:“嗝~好了,咱們一起錘他!”
“桶咋辦?小肥說不能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