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有沒有章程?”
見眾臣子沉默不言,李二看了一眼李泰,然後笑道:
“聽說是魏王對朕的這個位置有了心思,據說是涉嫌奪嫡,諸位,你們知道嗎?來吧,正好今日都在,大家可以說說自己的看法,朕啊,現在心也亂的很。”
李二的話音剛落,原魏王府文學館學士蔣亞卿從殿門口走到殿中,輕聲道:“回陛下,臣蔣亞卿有本奏!”
他的話音落下,接連又走出三人,分別是蕭德言、顧胤、謝偃,三人低著頭,齊聲道:“回陛下,臣蕭德言有本奏……”
奏言開始,四個魏王府的屬官一共列舉了六十三條魏王先前的得失。
這四個人嘴裡從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好聽的話,細聽下來,顏白髮現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是被矇在鼓裡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泰一個人為之。
他們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就如同那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純真。
他們四個人,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心只做文化的聖人模樣,李泰呆呆地看著,聽著,這一刻,李泰對樹倒猢孫散有了新的理解。
眾臣對眼前的四人也是目露鄙夷,性如烈火的尉遲國公更是朝著長孫無忌輕輕地呸了一聲,然後對著閉目養神的長孫無忌道:
“若是戰禍起,這些人就是牆頭草,就應該拉出來祭旗。”
長孫無忌依舊閉目不言,形勢不如人,這幾人的做派讓他都覺得有些厭惡,打心眼裡的那種厭惡。
顏白認真的瞅著殿前的四個人。
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你可以保命,但不能為了保命落井下石,滿嘴胡說啊,沒有你們等人在後面日復一日的推波助瀾,能有今日這般的局面?
朝堂上鴉雀無聲,李二的臉上看不出丁點的喜怒哀樂。
就在這個關頭,一旁卻傳來突兀的大笑聲,笑聲格外的放肆,眾人循聲望去,顏白扶著盤龍柱,一個人在那裡哈哈大笑。
李二皺著眉頭:“顏縣公,你笑什麼?”
顏白走出佇列,拱手道:“陛下,臣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臣本來是不該笑的。
但臣一見這四人就想笑,臣在這裡恭喜陛下,恭喜我大唐,自此以後我大唐一下子就多了四位聖人,光耀千古啊!”
顏白的話說的難聽,李二還未開口訓斥,蔣亞卿抬起頭看著顏白道:
“顏縣公,事實如此,《左傳》有言“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你我都是讀書人,何必陰陽怪氣地把話說得如此難聽?”
顏白一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對,險些忘了,我也是讀書人,你他孃的讀書人的臉都被你們四個丟完了你知道嗎?還大言不慚的跟我講左傳,講良禽擇木而棲,你看看你配嗎?”
顏白突然變了臉色:“你看你們幾個是良禽麼,我就算養一隻狗,把狗餵飽了它也不會咬主人,它也不會在這裡犬吠。
可你們呢,狼心狗肺啊,如此行為,和那以下犯上在東西兩市作亂的異族人有何區別,老子今日不當讀書人了,老子要做莽夫。”
李承乾一聽顏白怒吼的這些話就知道要遭。
念頭還沒落下,蔣亞卿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驚呼聲還未響起,剩下的三個也都發出了呼天搶地的哀嚎。
顏白突然間的出手,且出手速度極快,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麼近的距離突然暴起傷人,誰又能想得到。
“大膽,顏墨色,你要造反麼?”
李二的一聲怒喝讓顏白呆滯當場,再看看蔣亞卿等人,全部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李二把桌子拍的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