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承乾看著長孫皇后,長孫皇后望著殿門外的內侍,淡淡道:“就他一個人麼?”
內侍聞言連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兩人,還有中書舍人許舍人。”
長孫皇后看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瞭然,大聲道:“賜縣公肩輿,傳宜壽縣公顏白,中書舍人許敬宗太極殿議事!!”
李承乾的聲音響徹大殿。
眾人又是一愣,都肩輿了,想必這必然是陛下安排好的。
如此看來顏白回長安是真的。
可他回來是做什麼的,又要幹什麼,在本次事變中是什麼角色,陛下對他又是如何安排。
眾人心裡又是一團迷霧。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抬起頭看著顏師古。
可顏師古依舊坐在大殿龍椅的右後側,面無表情,一個人孤零零的,永遠在寫寫畫畫,好像時時刻刻都有寫不完的事情東西一樣。
秘書郎上官儀規規矩矩都跪坐在顏師古的後面,兩個人雖然每次都在朝堂。
但每次朝會這兩人都不說話,久而久之大家就慢慢的忽略了這兩人,現在回想起來,眾人才發現,這兩人才是和陛下走的最近的人。
也是知道最多的人。
(備註:上官儀是秘書郎,顏師古是秘書少監,秘書省的二號人物,相當於現在的中央政府的副秘書長。)
大襲冕有點厚,顏白有點熱,有肩輿抬著進宮顏白自然不會傻著選擇走路,自然願意體驗一把被人用肩輿抬進去的感覺。
許敬宗則沒有這個待遇,快步的跟著顏白一起進宮。
見顏白皺眉沒有閉目養神,許敬宗苦笑道:“你說你非要把我喊著一起回來做什麼,這種事我根本就摻和不進來好不好?”
顏白低著頭看了許敬宗一眼,笑道:“你心眼子多,我腦子一熱的時候你得喊我一下。”
“可不要亂說啊,我許敬宗一個學習聖人文化的孱弱讀書人有什麼心眼子,就算有,那也是一心撲在學問上。”
許敬宗最討厭別人說他心眼子多,看了一眼顏白手裡的竹條:“你要拿著這個打人?你要打誰?”
顏白聞言笑道:“皇權特許,上打貪官,下打汙吏,還有,千萬不要孱弱掛在嘴邊,不然就真的孱弱了。”
許敬宗本想反駁,但一想到顏白穿著是顏家的大襲冕,覺得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
想了想許敬宗倒是有些明白顏白的初衷是什麼,但一想扛著肩輿的四名內侍眼生的很,許敬宗決定還是等沒有人的時候再問。
到了宮殿門口的臺階處,顏白就主動呼喊內侍,讓他們放下肩輿。
他沒有自大到讓內侍把自己抬進宮殿,這樣雖然很風光,但卻也最容易遭人記恨。
雖然太極宮的臺階很多,但是走上去也無妨。
“老許,你剛才吞吞吐吐的準備說什麼?”
許敬宗笑了笑,輕聲道:“你是要保魏王吧!”
顏白點了點頭:“陛下是這意思,既然陛下都不在意這件事,咱們做臣子的自然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
對了,老許,你有什麼比較好的法子沒,說說,我現在腦子一團亂麻。”
許敬宗搖搖頭:“難啊,這次和突厥人勾搭在了一起,跟著陛下去的勳貴死了那麼的親眷,這件事要想揭過去怕不是那麼的容易。
朝廷上官員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交換,若是保魏王,陛下要大出血了,魏王最好的結果就是貶為庶人,永遠不得踏進長安半步。”
見顏白看著自己,許敬宗笑道:“看我作甚,只有亂起,才會有起有落,有人一步登天,有人落土為塵。
官員在任,屁股決定腦袋,不是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