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
裴茹如今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懷顏韻的時候還好沒覺得有什麼不適,等懷了老二裴茹才發現什麼叫難受。
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一天安生過。
開始時聞著蔥薑蒜的味道就犯惡心,見不得一點腌臢物,莊子裡面本來雞鴨鵝就多,那段時間根本就不敢出門。
整個人都變得嬌氣的很。
如今眼看馬上就要足月了卻又渾身沒勁,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做什麼都覺得不得勁,總想躺著不動。
八月的長安已經有了涼意。
坐落在南山腳下的顏家莊子更是比長安更能清楚的體會秋意,除了中午那一會兒稍稍暖和一點,早晚涼的嚇人。
裴茹坐在石榴樹下縫製著衣衫。
嘴巴長了一圈白毛,已經很老的九尾安安靜靜的躺在長椅下打盹,就像是家裡的大貓一樣很安靜。
它現在已經不進山了,也不去捕殺山狼了,但是它的孩子卻是時常在後山遊蕩。
九尾的孩子很多,平日見不著,也就下大雨,下大雪的時候會回來一趟,吃飽喝足之後就又走了。
回來就算親近,也只親近大肥,顏白在的時候也親近顏白,其餘人要想抱著懷裡摸摸它,它們一看你伸手就跑了。
平日的時候偶爾的能聽到他們的叫喚。
與其說是養家了,不如說是共存。
九尾的孩子把這個家當作偶爾的避風港,這裡也是老九尾的領地,平日不敢來,待久了就會被老九尾驅趕。
這個家最多隻能有一隻。
所以說,要是論靈性,還是九尾最有靈性,也最通人性。
打盹的九尾忽然抬起頭,猛地支稜起耳朵來。
片刻之後,在外面瘋夠了且已經又大一歲的小兕子猛地就衝了過來,人沒到,聲音先到:“阿孃,我餓!”
裴茹把汗津津的小兕子摟在懷裡,親暱的拍著小兕子的屁股,然後聞了聞,見沒有屎臭味,於是沒好氣道:
“小兕子,不是跟你說了麼,我不是你的阿孃,你阿孃在宮裡,要叫你就叫我嬸孃,再亂喊我可真打你哦!”
小兕子咯咯直笑:
“阿孃才捨不得打呢,小月奴叫你阿孃,小鏡圓也叫你阿孃,小狸奴也叫你阿孃,我不叫你阿孃叫什麼,阿孃,你說我不叫你阿孃叫什麼?”
說著,小兕子看著裴茹的大肚子,手指碰了碰,小聲道:“這裡面藏著一個小妹妹呢!”
裴茹笑了笑:“你懂什麼。”
小兕子著急道:“真的!阿孃的肚子裡面真的是一個小妹妹呢,阿孃,真的,我看得見呢,真的,阿孃~”
裴茹聞言站起身無可奈何道:“我都說了一百遍了,你和小治一樣,他喊誰娘你跟著喊準沒錯,你要再這麼喊,我可真的生氣了!
你是不知道,如今外面都已經有人編排出來,說我顏家對你李家有非分之想,丟了臉面,要做那佞人,小人!”
這個小兕子聽不懂,但見裴茹站起身,就知道要去吃好吃的,主動牽著裴茹的手蹦蹦跳跳的去了屋裡。
屋裡沒有什麼好吃的,零食也就石榴。
莊子裡面的石榴才落地,家裡地窖裡面存了不少,裴茹看還沒有到飯點,就掰了半個石榴給了小兕子。
孫神仙說,小兕子可以吃,但不能吃多。
可能石榴的味道過於香甜,小兕子才吃,剩餘的幾個小的聞著味也進來了。
裴茹沒法,只好把剩下的幾個也拿了出來,但筐子裡面所剩下的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擱到大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