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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便是最大的賀禮。”
蕭絳倒有點忐忑,“就是想著寧夏十萬兵還得吃飯,沒怎麼動玉泉營的軍糧。一路來陰山,帶著的糧草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三千人馬,一天張嘴吃飯,消耗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怕不是賀禮倒成了拖累了。”
闞玉鳳笑起來:“蕭絳哥,別發愁。剛就和你說了,實在不行落草為寇當響馬去,也不能讓玉泉營的兄弟們餓著。”
蕭絳不答他這話,只看趙淵:“殿下要留,我們就留。殿下若覺得拖累,我們就走。”
趙淵握著他雙手道:“剛我說了,你能來就是最好的新婚賀禮。你不能走。”
蕭絳的心終於是安定了一些。
他以為真跟傳聞一樣,聖旨下了要他官復原職,可沒料到竟然並不論功行賞。跟著他出生入死在靈州走了一遭的將士們活下來的也只有一半,死去的人連撫卹的銀子都不肯發。
一干眾人是徹底心寒了,起了兵變。索性半夜便殺了御史,帶著人馬出了玉泉營。
出鎮北關來投奔趙淵還是步項明力薦的路子,說是趙淵是亂世明主,早些來投奔,未來更能謀求大任。
他見過謝太初勇猛,趙淵的機智敏銳。然而真要改換門庭,確實忐忑。可入了營地,這營地順黃河而建,期內整潔、錯落有致。軍士進出井井有條。便已經放心了一半。
更有闞玉鳳熱情招待,趙淵跣足而迎,蕭絳的心已經全然放下了。
他眼眶紅了,抱拳跪地。身後跟著的十來個兵頭也都跪地。
“從今往後,誓死追隨殿下。”一干人叩首道。
闞玉鳳便安排了軍備官隨著玉泉營千總石貫去清點人馬,並編隊紮寨。
趙淵站在東側,他身邊是謝太初。蕭絳、闞玉鳳、陶少川等十餘核心將領站立兩側,聚攏在沙盤四周。
趙淵左右打量了下,又看向謝太初。
“諸位可知,我接下來要做什麼?”趙淵問。
“知道。”闞玉鳳說,“離開甘州的時候,王爺便交代過。”
趙淵點頭:“雖有斷言寧王定命,趙戟先殺太子宗親,又挾天子以令天下,是謀逆亂臣。他若能給眾生定命,這樣的命途定是末路窮途。”
“殿下所言極是。”謝太初說。
“百姓疾苦未解分毫、官宦權貴只想著私利。若寧王給天下的是這樣的命,百姓不受,我亦不受。”
“對!”眾人應道。
“自古賢者為主,我雖褫奪封號,卻還是趙氏宗親,血脈正宗,名正言順。如今與傾星閣入仕之人成親,窺天道知天命,更是捨我其誰。”趙淵道。
“我欲起兵靖難。奪皇位,救蒼生,挽大端於頹勢之中,成就千秋傳頌之偉業,屆時加官進爵、蔭庇後代。爾等可願追隨?”
眾人隱隱便曾知道這個訊息。
如今被趙淵擲地有聲地說出來,更皆知,如今這一聚,再無回頭之路。
戰慄恐懼中又帶著興奮雀躍。
還在沉默之中,謝太初已出列,抱拳後跪地道:“傾星閣願追隨殿下,自今日起,殿下為主君,我為臣子。以臣禮追隨殿下,以臣心侍奉殿下。 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闞玉鳳、陶少川等眾人皆跪地臣服,齊聲道:“我等願追隨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趙淵道,“隨我來。”
趙淵等人走出軍帳。
主營地外近六千人已列隊等待。
他掃視這六千餘人,接著大聲道:“來人,去取了大纛過來。”
“是!”
陶少川帶二親衛去賬內取了一整齊疊好的大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