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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笙在他面前蹲下，揚著笑，揉了揉他的腦袋。
聲音像是三月的春風，裹挾著動人的輕柔，“謝謝小少爺的好意，不用這麼麻煩的。”
小包子撇撇嘴，張口閉口叫他小少爺，明明就連那個討厭的女人都會叫他名字的。
不過下一秒，猛的呲了呲牙，剛想兇一句，不要的頭髮，我不是小孩子啦！
結果後腦勺就被拍了一下，對上父親低垂的視線。
“跟瑜老師說再見。”
委屈巴巴的抬眸看了瑜笙一眼，“瑜老師再見。”
瑜笙笑眯眯的擺擺手，正想轉身離開。
眼前突然伸過來一隻大手，乾淨修長。
“瑜老師，以後小熙還要靠你多費心。”
瑜笙沒有猶豫多久，伸手回握。
這傳說中身居高位的大官也太隨和親民了叭！
兩手一觸即分。
季燁寒剋制著將她擁入懷裡的衝動，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抹溫暖落在掌心之際，他的呼吸都是停的。
即使稍縱即逝，也足夠他回味良久。
垂在身側的指尖蜷了蜷，像是回握那稍縱即逝的溫暖。
蔚藍的夜幕逐漸被黑沉浸染，二樓的窗前站著一道黑影。
男人目光深遠，久久的凝視著那道窈窕的身影，漸行漸遠。
“瑜老師……你喜歡嗎？”他問腿邊的小傢伙。
季嘉熙撇撇嘴，“我才不喜歡她呢！”
總是把他當小孩子，他才不喜歡那樣吶！
季燁寒眸色一沉，不動聲色，“那就換一個新的？”
“哈？”季嘉熙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發現父親的面色是他從未見過的陰翳，說不上來。
遊弋視線，他咬咬唇，“其實，也不是很討厭的。”
“好。”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他抬手在小傢伙腦袋上揉了揉，“那就好好聽她的話，不要惹她生氣，知道嗎？”
小傢伙蔫巴巴的，拖長了調子，“知道了。”
＃
瑜笙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按照她給小澤置頂的生活作息，他應該已經睡著了。
老舊的樓梯，一踩上去吱嘎作響，走廊上的燈忽閃忽閃的，改天得找個人來換了。
儘量放輕動作。
等準備開門的時候，對面的門突然開啟了。
走出來一個清瘦的男人，頭髮有點長，紮了個後辮，看起來應該是出來倒垃圾的。
這棟樓老舊，住的大部分是老年人，已經很少見到有年輕人搬進來了。
“你好，我是你的鄰居，陸方宇。”
他笑起來蘋果肌明顯，沖淡了周身縈繞的陰鬱氣息。
“奧，你好，瑜笙。”
簡單的點頭示意，走廊裡的燈突然滅了。
由光亮驟然進入黑暗，眼睛經歷短暫的失明期。
“咳……咳咳！”
瑜笙咳嗽兩聲，想讓這個快要報廢的聲控燈迴光返照。
奈何，一點用沒有。
突然，一簇光亮起。
原來是對方啟用了光腦上的照明裝置。
啟用光腦的能量是一種類似於晶石之類的新能源，前邊也說了，新能源被以激進黨為主的富人牢牢把握。
哄抬市價。
所以瑜笙向來是能省則省，除了必要的基本操作，輕易不會開啟光腦。
當然更不會用光腦照明這種奢侈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