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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事重重的放下手機,睡意瞬間全無,趴在窗戶口點燃一支菸,目光深邃的望著底下烏漆墨黑的街景,對於城陽區,我一片陌生,在青市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我從未踏足過這裡,到底應該何去何從,實際上我心裡一點眉目都沒有。
至於宋子浩告訴我,今晚上蘭博和哈森會針對我們展開什麼鳥行動,我一點都不擔憂,我們住的這家賓館毗鄰城陽區的警局,不管發生任何意外情況,我都能保證蘇菲她們安全撤離,工地就在那兒擺著,除非這幫籃子有能耐一把火將工區全燒掉。
唯一令我膈應的是應該怎麼處理劉國平的事兒,那老東西跟任寧的媳婦是親戚,整的輕了,他根本不帶害怕,整的重了,將來又沒法跟任寧交代,他現在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鬧騰,我估計十有八九是有人把任寧即將粉墨登場的訊息傳達給他了,背頭的推手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白,整件事情恐怕都是蘭博和哈森捅咕出來的,他們先讓郭小北故意開車撞傷劉國平,完事又禍禍劉國平那個狗籃子不是的侄子去工地鬧事,如果魚陽他們反擊,正好達成他們的心意,如果沒有反擊,工地將被迫停工,事情發生以後,這倆畜生又挑唆劉國平蹦出來勒索我們,要一千萬是假,逼迫我就範是真。
最最關鍵的是,現在我完全騎虎難下了,不管賬簿交不交出去都肯定難逃厄運,與其把賬簿還給對方,落得個任人宰割的下場,我還不如像現在似的讓他投鼠忌器,只敢背地裡捅咕我。
“操特麼得!”我煩悶的將菸頭彈出窗外,又跑到衛生間去衝了個涼水澡,此刻我內心的血液都在躁動,真怕自己忍不住幹出什麼無腦的事兒,從衛生間裡出來已經將近凌晨四點多,看了眼手機,宋子浩並沒有給我打電話,我這才強迫自己眯縫一會兒。
感覺沒睡多大一會兒,嘈雜的電話鈴聲就把我吵醒了,看了眼是誘哥的電話,我忙不迭接了起來問:“怎麼了誘哥?”
電話那邊聽起來格外的鼓譟,誘哥扯足嗓門喊叫:“那幫老東西又把工地門口堵了,你趕緊過來吧。”
“行!”我忙不迭爬起來,一溜小跑的下樓開車,路上我給蘇菲編輯了一條簡訊,讓她們自己照顧自己,別出去亂跑,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
二十多分鐘後,我抵達工地門口,著實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昨晚上的那幾輛破卡車開走了,但工區的大門前圍堵了不下三十號老頭老太太。
年齡小點的得五六十歲,年齡大點的還有杵著拐、坐輪椅的,一個個正群憤激昂的抓著磚頭、碎石子往工地裡面砸,還有倆老頭舉著白底黑字的大條幅,上頭寫著“殺人償命”。
兩輛裝載工程垃圾的土方車被堵在門口,進出不得,兩個老太太直接躺到土方車的前輪子底下嚷嚷:“有本事你撞死我,我也不想活了。”
這套胡攪蠻纏的辦事手法,社會人搶工地的時候經常使喚,不同的是對手從小混子變成了老頭老太太。
誘哥戴著安全帽,領著四五個工頭正聲嘶力竭的朝他們喊叫解釋,奈何這股年齡加起來一千歲都不止的浩瀚人流好像根本聽不到,就瘋狂的往工地裡面拋丟東西,誘哥的臉上被劃出來好幾條血道子。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由頭皮陣陣發麻,使勁深呼吸兩口,大聲喊叫:“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嬸子們,大家先靜一下,咱有事說事,我是公司的負責人,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跟我溝通。”
隨著我一聲吼叫,這幫“老年近衛軍”們紛紛調轉身子“呼啦”一下將我包圍起來,有罵街的,有薅拽我衣裳的,更有甚者直接拿起柺棍往我腦袋上砸,幾秒鐘不到,我臉上、腦袋上就被幹出來好幾條口子,總算理解了誘哥那一腦袋高仿“釋迦摩尼”的鼓包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