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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們哥仨就從楊偉鵬的飯館裡住下了,飯館的地下室是專門給服務員住的宿舍,因為前陣子他們兩口子才剛剛盤下來飯店,手裡也沒太多餘錢僱服務員,所以一直都空著。
地下室裡有兩張高低鋪的鐵板床,還有臺十四寸的黑白電視,奔波了一天的王興和胖子躺在床上沒二分鐘就扯起了呼嚕,可是我卻翻來覆去的的睡不著,不知道應該形容那種心裡空蕩蕩的感覺。
躺了大概十多分鐘,楊偉鵬抱著兩床被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見到我還沒睡,他將被子分別給王興、胖子蓋上,壓低聲音衝我說,三哥睡不著啊?
我嘆了口氣點點頭說,是啊!鬧心的慌。
他說,要不咱倆整兩盅?喝多了,你估計能舒舒服服睡一覺?
我尋思反正也沒啥事,就爬起來又跟他來到大廳裡,楊偉鵬倒了兩杯散白,一碟花生米,和我面對面的坐著,他也沒問我因為啥事鬧挺,就是直接端起酒杯跟我碰。
我也沒應聲,悶著腦袋往嘴裡灌,半杯酒下肚,感覺身上暖烘烘的,我長出一口氣說,咱倆這是頭一遭坐一起喝酒吧?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哈。
楊偉鵬點點頭苦笑著說,三哥你其實真沒必要覺得有啥,那兩年我整個人活的就像是一坨狗屎,別說你們看不上我,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每天圖的啥,撐到底錢沒多掙,罪沒少受,還把路給走絕了,當初峰哥讓我跟著魚陽,其實就是給我機會,我自己不爭氣,還出賣你們,落到最後不得不跑路。
我擺擺手說,不存在!萬事向前看,現在你過的可是比我們這些人滋潤的多,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家小飯館不多掙,估摸著也絕對夠生活,說句真心話,我都有點羨慕你,起碼你活的自由自在。
楊偉鵬舉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說,所以我一直都念三哥的好,上次如果不是你們幫忙,我媳婦真可能那啥了,行了!不感慨了,三哥你就從我這兒放放心心的住,高高興興的喝,有我吃一口乾的,絕對不能讓你們喝稀的,我這陣子會幫你留意打聽外面的風聲。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其實我們沒被通緝,但是現在有一些原因不能回不夜城,也不能跟其他兄弟碰頭,我現在別的不擔憂,就怕兄弟們手頭上沒錢加上我不在,心思會亂了。
楊偉鵬琢磨了兩分鐘說,不行的話,我明天幫你去報個信?放心,絕對不會留下任何馬腳。
我搖搖頭說,還是緩兩天再說吧,眼下整我們的人肯定盯的特別緊。
跟楊偉鵬一直嘮到了後半夜,最後我看他實在困得扛不住了,招招手回到地下室裡睡覺,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吧,從床上躺著我心裡特別的想蘇菲,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
胡亂遐想著,我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的很沉,也沒人打攪我,完全是睡到了自然醒,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我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和上鋪,發現王興和胖子都不在了,嚇得趕忙爬起來往大廳裡面跑。
來到大廳看來他們兩個穿服務生衣裳從大廳裡忙前跑後的幫忙上菜、收拾這才鬆了口氣,大廳裡生意挺好的,幾張桌子全都坐滿了食客,楊偉鵬她媳婦抱著孩子從櫃檯裡算賬,見到我出來了,熱情的招呼說,三哥你快去洗把臉,廚房有吃的,小偉怕你昨晚上喝多酒了,特意熬了一鍋粥。
我點點頭說,謝謝嫂子!
掀開廚房的門簾走了進去,看到楊偉鵬穿一身廚師袍脖子上搭條毛巾,正滿頭大汗的在炒菜,這貨現在的手速真心可以,這頭熱火朝天的翻炒顛勺,只要騰出來手就馬上又“鐺鐺鐺”的切菜,忙的不可開交。
見到我進門,楊偉鵬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笑著說,興哥和胖子實在太客氣了,一大早爬起來就跟我出去買菜、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