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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一眼賀鵬舉手裡鮮血淋漓的死耗子,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即擺擺手道:“你倆慢慢享受吧,我繞著附近轉一圈去。”
賀鵬舉拿一根削尖的樹枝將耗子攛成一串,完事架到火堆上烘烤:“別瞎晃悠,讓人看見不是好事兒。”
“嗯。”我點點腦袋,逃也似的往樓下走。
我順著一片廢棄的工地溜溜達達的來回轉了七八圈,除了大片枯黃的乾草根本沒看到任何能果腹的玩意兒,但是讓我吃死老鼠,我心裡頭又過不去那一關。
摸著“咕咕”亂叫的肚子,我又走回賀鵬舉他們所在的樓層,結果看到兩人已經“完成進食”,蔡鷹蹲在小火堆旁邊邊添柴邊烤手,老賀倚靠在牆邊拿一根小樹枝慢悠悠的剔牙,見我兩手空空的回來,老賀故意擠個飽嗝打趣我:“咋樣三弟?找到啥山珍海味沒有?”
我撇撇嘴嘟囔:“我剛出去吃了頓牛排,你信不?”
“那挺好的。”賀鵬舉齜牙一笑,說著話又打了個長長的飽嗝,這狗日的絕對是故意的,我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沒再搭理他,蹲坐到火堆旁邊烤手。
賀鵬舉從旁邊長嘆短噓:“唉,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淪落到這一步,兜裡揣著錢都特麼花不出去,呵呵,如果我能活著離開華夏,會永遠銘記人生最低谷的這一刻。”
聽到他的話,我的情緒也瞬間低落下去,我們身處的地方距離衡水的市郊不過幾裡地,不誇張的說我和老賀兜裡揣的現金買幾家飯館都沒啥問題,怎奈何滿城都是警察,我們愣是不敢走出工地半步。
我自我安慰的嘀咕:“睡會兒吧,睡著就不餓了。”
另外一邊的賀鵬舉和蔡鷹也沒再多說什麼,全都跟鵪鶉似的縮著腦袋怔怔發呆,就這樣我們從傍晚捱到天黑,怕工地上有火光暴露我們,天剛一抹黑,蔡鷹就把火堆給滅了,我們仨瑟瑟發抖的緊倚靠木炭的餘溫取暖。
捱到後半夜,木炭也完全涼了,北風就特麼跟收了費似的,一個勁兒肆虐,蔡鷹牙豁子打顫,臉色泛白的望向我怒喝:“太特麼遭罪了,趙成虎你的人到底什麼時候能來?他們要是再不來,老子寧願被嘣死也得跑進城裡吃頓飽飯,睡場好覺。”
我同樣哆嗦的頂了他一句:“我我他媽也沒攔著你,你樂意去,趕緊去!”
接連兩天沒吃沒喝,我此刻的體力完全降到了一個臨界點,這會兒瞅他倆的模樣都是重影,腦門又沉又重,鼻涕就跟擰開的水龍頭似的止都止不住。
我們仨裡,賀鵬舉的歲數最大,體制相對來說也最差,常年養尊處優的優質生活早已經剝奪了他本就不算太強的抵抗力,此時的賀鵬舉將腦袋完全鎖進領口裡面,劇烈的打著擺子出聲:“必須得想轍了,今晚上比昨晚上最少低七八度,沒趕緊想辦法,不用警察抓咱,老天爺都得凍死咱。”
我喘著粗氣提議:“不行,再把火攏起來吧,深更半夜的,警察也得休息不是。”
“攏起來?”蔡鷹側頭看向賀鵬舉問。
“攏吧,我特麼寧願被槍斃也不想被凍死。”賀鵬舉臉色發紫的狂點幾下腦袋,鼻孔下、嘴邊全都是乾涸的大鼻涕。
幾番周折後,我們將小火堆再次點燃,仨人可憐兮兮的聚在火旁烤著自己完全僵硬的手腳,好半天后,大家猜總算緩和過來,賀鵬舉滿臉全是大鼻涕的朝著我嘟囔:“最多還能再挺一天,我真特麼扛不住了”
我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往火堆裡添著柴火說:“我比你還盼著有人能來接應咱。”
“別吭聲!”蔡鷹猛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朝著賀鵬舉低聲道:“有人來了。”
“趕快滅火。”賀鵬舉想都沒想,直接脫下來外套蓋在火堆上,跳起來狠跺幾腳,我和蔡鷹則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