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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五毛大喊大叫,我讓倫哥把他捆綁結實,又拿襪子塞住他的嘴巴,然後才把他一腳蹬進坑裡,帶著哥幾個深一腳淺一腳的用鐵鍬往他的頭上揚土。
五毛滿臉是淚的望著我們,蛆蟲似得從坑裡來回蠕動掙扎,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他那驚恐的眼神。
十多分鐘後,原本的大坑讓我們填好,我拿鐵鍬往土堆上拍了拍,踩瓷實以後,點燃三根菸插了上去,輕聲唸叨:“殺人者,人恆殺之,塵歸塵,土歸土,下輩子有可能的話投生當畜生也千萬別再做人了,當人太難!”
倫哥拍了拍我肩膀說,其實咱們不是一定非要弄死他的,可以讓他幫咱做別的事情,也可以交給警察,怎麼都好過你現在給自己製造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你說的沒錯,但是他必須死!不然我沒法面對金子哥和紅姐。
倫哥緊張的問我,對了,江紅目前怎麼樣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淚痕說,天佑苦情人,雖然還在重症監護,不過暫時度過了危險期。
兄弟們全都齊聲呼喊起來,說實話一幫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大半夜的從公墓裡振臂歡呼確實是件特別荒誕怪異的事情,沒有真正經歷過生死一線的人是根本可能體會到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往回走的時候,魚陽負責開車,倫哥坐在我旁邊,雷少強不停打著電話安排人到醫院附近把手,誰知道劉森那個瘋子會不會做出什麼趁人之危的事情。
倫哥遞給我支菸輕聲說,三子我終於明白當初文哥為什麼說,我這輩子的成就至多也就一條街的大掌櫃。
我“嗯?”了一聲疑惑的望向他。
倫哥乾笑說,我做不到像你這樣殺伐果斷,兩年前我也想象不到你會成長到這種高度,有時候我在想,當初把你誘騙到這條路上到底是對是錯。
我側著腦袋微笑問,那你想清楚到底是錯是對了嗎?
倫哥打了個哈欠說,我覺得特別對!甚至還慶幸當初的做法,你天生就是這麼個玩意兒,就算沒有我引導早晚也會踏上這條道,而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不夜城,所以咱們早晚會對上,如果咱倆不是兄弟,我估摸著現在埋在土裡的那個人應該也有我,你的狡猾和陰狠好像就是一種天性。
我嘆了口氣說,人的命,天註定,盡人事,聽天命!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全是叼著煙,穿黑色襯衫的小青年,從醫院大門口一直到通往重症監護室的樓道里都是人。
我們幾個往重症監護室走,兩邊的小青年不停朝著我“三哥好!”的彎腰打招呼問好。
我們來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蔡亮和王興正蹲在電梯門口愁眉苦臉的嘬著菸嘴,我走過去輕聲問他倆,紅姐現在怎麼樣了?
蔡亮嘆了口氣沒吱聲,王興搖搖頭說,暫時熬過了危險期,不過仍舊在持續昏迷著,菲菲和金哥守在裡面,從省裡來的主治醫生說紅姐的小腦上有顆鴿子蛋大小的血塊,反正情況不太樂觀。
雷少強焦心的問,不太樂觀會怎麼樣?長久昏迷麼?
王興吸了吸鼻子沒往下接話,蔡亮一腳將菸蒂踩滅說,醫生的原話是,如果江紅小腦上的血塊沒辦法在一個月之內消散的話,復甦的機會可能不到百分之五。
我急忙問他,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消散,哪怕是砸鍋賣鐵我都會願意做。
蔡亮搖搖頭說,那專家說如果可以把她送到軍隊裡去接受治療的話,可能效果會更好些,畢竟軍隊的醫療裝置和技術更為強大,尋常的軍醫院沒啥用,還必須得是那種首長治療的醫院,可是像咱們這種社會渣子怎麼可能認識到軍方的高層人物,算了,聽天由命吧。
我抬起胳膊就甩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