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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縫眼睛瞄了很久,才看清楚現在身處的環境。
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間飯店的大廳,周圍全是四方形的餐桌椅,屋裡還瀰漫著一股子飯香味,我和罪站在大廳的正中央,周圍圍了至少二十多號虎背熊腰的小青年。
之前那個長得很像蒙古人的小夥叼著香菸,斜楞眼睛打量我和罪,那杆獵槍就靠在他腿跟前,瞅他臉上那副欠削的表情,我笑了笑說:“哥們,怎麼稱呼?”
“巴圖!”青年面無表情的回應。
我點點頭道:“行,我記住了,回頭我會讓人把你名字刻在墓碑上的。”
巴圖不屑的一腳將香菸踩滅,梗著脖頸說:“呵呵,今天你能不能出去還是兩回事,跟我充什麼亡命徒!”
“行了,我不想跟你廢話了,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巴圖將獵槍遞給旁邊的馬仔,手握一把匕首走到我臉前,將刀尖頂在我喉嚨上獰笑道:“我的耐性很有限!”
“你不夠資格跟我對話,讓你主子來吧,另外我友情提示你一點,我半個小時之內如果不跟我的人聯絡,他們會把掌握的資料交到京城紀委。”我面色無懼的冷笑。
冰冷的刀尖緊貼我喉結,要說不害怕那純碎是吹牛逼,可即便害怕我也不能表現出任何懦弱,丟人是小事兒,破壞計劃就是大事兒。
“嚇唬我?”巴圖刀尖往前微微一推,鋒利的刀刃扎破我的面板,微微往出滲透一點血跡。
我表情不變的輕笑:“我說了,你不夠資格跟我對話,給張黎去個電話,耽誤了他的正事兒,我保證你的下場比我要悽慘!”
說罷話,我就閉上了眼睛,同時在心底祈禱“千萬不要衝進來,再忍一會兒,等到正主出現,你們再露頭!”
生怕巴圖會對我下毒手,罪掙扎著怒吼:“草泥馬,你敢傷害我大哥一指頭,老子發誓剁了你的手!”
“捶他!”巴圖努了努嘴,八九個小青年圍上罪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罪死死的抿著嘴巴沒有發出半點求饒的聲音。
我微閉眼睛冷笑:“巴圖,你記住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我兄弟挨一拳,我還你一刀!保證說到做到!最不濟我可以跟張黎妥協,條件是讓他幹掉你,你自己衡量我和你在張黎的心目中誰比較重要。”
巴圖沉默了幾秒鐘後,衝著群毆罪的那幫馬仔擺擺手,幾個人這才鬆開罪,罪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劇烈咳嗽兩聲嘲諷的低吼:“一幫籃子,打人都特麼不敢使勁!”
接著巴圖又當我的面撥通了張黎的號碼,嘰裡呱啦的跟對方絮叨幾句話後,就朝著兩個貼身的馬仔道:“老闆待會過來,你們到路口去迎接一下。”
此後的半個小時時間裡,大廳裡陷入了寂靜。
二十多個小夥一眼不眨的盯著我和罪,仿若一尊尊傀儡,這幫人肯定是受過訓練的,但是絕對達不到退伍軍人的程度,充其量也就和正規保安公司的保安差不多,巴圖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菸。
猛不丁屋外傳來了汽車喇叭的“嗶嗶”聲,巴圖立馬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緊跟著一身灰色西裝的張黎在兩個魁梧保鏢的陪同下走進了飯店,見到張黎我嘴角禁不住上揚,張黎同樣也矯言偽行的打著哈哈:“誰這麼不懂事把趙總給綁起來了,趕快鬆綁!”
巴圖這才慢悠悠的將我和罪手上的鐵銬子給解開,張黎虛偽的搬過來一把木椅放在我旁邊,輕笑著說:“實在不好意思啊趙總,手下人不懂事兒,不認識您。”
我沒有任何客氣,甩了甩痠痛的手腕後直接坐到椅子上,仰著腦袋看向張黎道:“到底還是張總棋高一籌,本來我打算跟在你那些跟蹤我兄弟的手下後面悄悄離開青市,結果還是被你給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