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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碼頭的船廠方向疾馳的路上,我腦子裡不停的在琢磨,佛奴到底能不能逃出生天,也許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吧,我根本沒法做到像小佛爺那麼淡然,說拋棄誰馬上就能放的一乾二淨。
副駕駛座的小佛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一會兒像個孩童一般的抽泣,一會兒有神色正經的問我任務怎麼樣了,我則完全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漸漸變得冷靜。
用冷靜這個詞來形容好像也有些不太恰當,我現在的狀態應該屬於麻木。
從來金三角那天起,我見過的死人好像比過去二十來年加起來還要多,這裡完全是個亂世,每天都會有人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弄死,每天都有可能發生流血事件。
我正胡亂遐想的時候,副駕駛上的佛爺慢慢抬起耷拉的腦袋,朝我聲音乾啞的出聲:“三子給我一瓶水。”
我餘光看了眼他,此刻他的仿若大病初癒一般,白刷刷的臉色像個鬼,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我趕忙從後座上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小佛爺問道:“挺過去今天了麼大哥?”
“過去了!”小佛爺拿胳膊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苦笑著朝我道:“不知道是我快要戒掉了,還是毒性變得越來越猛烈,最近我犯病的時間提前了很多,但是持續的時間短了很多。”
我笑著安慰他,回過去的大哥,等咱們回國,我手下有個怪才醫生,我媳婦的師傅也是個挺有本事的醫生,相信他們應該可以找到徹底根治的你的辦法。
“希望吧。”小佛爺如同劫後餘生一般深呼吸兩口,每次硬挺過去毒癮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像是從鬼門關門前溜達了一圈,休息了幾分鐘後他略微猶豫了一下,輕聲問我:“佛奴還活著麼?”
我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複述了一遍,在犯毒癮的期間小佛爺基本上不會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說任何話,做任何絕對,完全都是憑藉潛意識裡存在的一點資訊。
“佛奴看來也是個有福之人。”小佛爺點燃一支菸。
我眨巴兩下眼睛問:“啥意思?”
小佛爺慢條斯理的吹了口菸圈道:“其實我的本意只是為了讓你影響保鏢的判斷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而咱們和這件事情徹底劃清界限,哪想到你小子那麼虎,竟然為了一個奴隸親自開槍,是他的福!”
我撇撇嘴道:“大哥你演戲的本領一點都不像你的功夫一樣強悍,你丫分明是拿佛奴當成小兄弟看待,非要給裝出一副高冷的奴隸主模樣,還有你肯定猜到我會開槍,才有恃無恐的硬挺毒癮,你敢否認不?”
小佛爺怔了怔,笑著摟住我的肩膀道:“你小子越來越對我眼緣了,如果咱們能夠早認識兩年,我絕對帶人親自幫你踏平任何敢跟你作對的勢力,幫助你一路平步青雲。”
我壞笑著吐舌頭:“別介了我親哥,你要是真敢那麼幹,我估摸我離槍斃也就是個時間問題,我們是混社會的,你們是恐怖分子,咱們完全不是一個部門的。”
這話我一點不扒瞎,就算早幾年認識小佛爺,我的人生軌跡仍舊不會有任何改變,依舊該怎麼走怎麼走,小佛爺這套為人處事的方式只適合在金三角,放在文明社會里,恐怕早就被防暴警察給圍剿了。
我倆說說笑笑的回到船廠裡,然後又換了一輛棗紅色的老款桑塔納開到碼頭的門口,沒等多一會兒就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到了我們旁邊,緊跟著佛奴從裡面走出來,徑直上了我們的車裡。
“沒事吧阿奴?”我上下打量著這個比我小好幾歲的弟弟,指了指他側臉上的刮傷問道:“怎麼搞的?”
“差點被子彈打中,沒什麼大事兒。”佛奴滿不在乎的摸了摸臉上的血口,他的表現完全超出我意料,和第一次殺人時候的驚恐完全不同,現在的他除了呼吸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