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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陳二娃欠多少錢,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同意,因為在我眼裡“王者”和那幫兄弟們都是無價的,之所以故意那麼問,就是怕這孫子獅嘴大開口,真把我們當成凱子使了。
陳二娃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小指頭遞給我說,我們只欠這麼點,這些年光是利息我都還了十倍都不止,可對方就是咬著不鬆口,我和我姐無依無靠,加上我媽不能動,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所以只能被欺負。
我接過紙條瞄了一眼,欠條是個影印件,上面寫著“欠賬三萬元”落款是98年的,欠賬的人叫陳光,估計就是陳二娃他爹,借款的人署名孔傑,一看到對方姓“孔”,我腦子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孔家人,乾咳了兩聲問他,現在對方讓還多少錢?
就在這個時候,小院外面猛不丁出現六七個穿黑色夾克的青年小夥,領頭的傢伙三十出頭,剃個很精神的板寸頭,額頭上有塊拇指大小的刀疤,胳肢窩夾個棕色的小包,脖頸上戴條小拇指粗細的金鍊子,標準的社會人打扮。
那個剃板寸頭的青年跨進小院,拿起小包扇了下陳二娃的腦袋,回頭看向孟瘸子冷笑說:“利滾利,利打利的話,每月也就還個三四萬塊錢吧,怎麼了兄弟,你們準備替他還錢吶?”
估計在他看來,孟瘸子最像是我們這群人裡的大哥。
孟瘸子沒吱聲,瞟了一眼我,大概意思是詢問怎麼辦。
見我們都不吱聲,板寸頭很囂張的故意撞開胖子,走到陳二娃對面,邪笑著說,又偷人家東西了吧?該,早晚讓人把你手腳全打斷,行了我懶得管你的死活,到日子了,利息準備好沒有?
陳二娃驚恐的往後倒退了兩步,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他在害怕,實際我看的出來,他只是想擋在正屋門口,怕有人會衝進去。
陳二娃他姐,也就是那個八號技師,哭喪著臉走過來鞠躬說,濤哥您再寬限兩天吧,前幾天東哥他們剛來收過錢,您再寬限我們一禮拜,我們肯定把這月的錢湊出來。
板寸頭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女孩的臉上,惡狠狠的罵,給我滾一邊裝可憐去,阿東的錢你們知道還,怎麼到我這兒就得寬限幾天?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沒他面子大啊?少他媽給我墨跡,今天要是拿不到錢,老子把你扔到洗浴中心去伺候外國人,連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媽也一塊帶走。
“不要”女孩哭撇撇的哀求。
陳二娃趕忙將他姐拉起來,擋在身後,瞧了我一眼,然後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板寸頭,意思很明顯,就是看我到底管不管,我打心眼裡有點心疼這對姐弟,連特麼收高利貸的都吃準他們的要害,如果不是屋裡那個高位癱瘓的老媽,我估計誰想要抓著他們姐弟倆真夠嗆。
我沉思几几秒鐘後,給旁邊的胡金、胖子使了個眼色,然後望向板寸頭問:“你是孔傑?”
板寸頭鼻孔朝天的瞟了我一眼,不屑的朝陳二娃臉上吐了口粘痰,攥著手包從我胸脯上戳了兩下冷笑,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鄉巴佬?敢直呼我老大的名字?活膩歪了吧?
胡金一個跨步走過去,一點不慣著他的,伸手一撅攥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拉,那板寸頭“噗通”一聲就半跪在地上,“哎喲,哎喲疼,大哥鬆手!”的慘嚎起來。
周圍六七個小青年“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胖子和孟瘸子頓時擋上面跟對方“草泥馬,草泥馬”的推搡起來,孟瘸子打了一聲尖銳的口哨,院子外面的十多個小弟立馬一窩蜂似的衝進來,孟瘸子提高嗓門大吼,給我乾死他們!
十幾個馬仔手裡都拎著傢伙式,圍住那七八個小青年“咣咣”就開砸起來,小鎬把掄子的那叫一個圓潤,本來就不大的小院子瞬間亂成一團,陳二娃和他姐兩人死死的擋在門口,陳二娃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