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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陳花椒一臉的鄭重其事,我湧到嘴邊的話瞬間又咽了回去。
從本心裡講,我是不願意他們這麼張揚的,畢竟我現在掛著個通緝犯的名兒,保不齊這裡面有些小混混心術不正,一出門直接把我點了,到時候我哭都沒地方去,可是哥幾個想跟我坐一會兒,我又不好駁了誰面子,終歸到底,人活一世,其實活的還是個臉面。
陳花椒說完話以後,屋內的男女混混們一個個點頭哈腰的往出走,沒多會兒就剩下我們一桌人,小峰哥摸了摸自己溜光水滑的板寸頭,朝著緊挨著我的賀鵬舉努努嘴:“你就是漕運商會的龍頭吶?”
“呵呵,對。”賀鵬舉點點腦袋,說完以後,自顧自繼續扒拉碗裡的羊雜。
小峰哥斜著眼睛繼續問:“換隔壁桌好使不?”
“峰哥。”我皺了皺眉頭想要打斷他,別人不瞭解,但我再清楚不過,這狗日的身上綁了將近兩公斤炸藥,真惹急眼他,我們今天誰也下不來臺。
沒等我開口,賀鵬舉居然直接端起手邊的碗筷起身坐到了旁邊桌上,點點腦袋道:“好使,我也有過兄弟,很理解哥們之間的事兒不樂意聽外人聽見,你們慢慢嘮,我不打攪。”
蔡鷹微微一愣,也端著碗筷站了起來:“你們聊。”
“三弟既然沒攆你,你就坐他旁邊唄。”賀鵬舉淺笑著制止。
蔡鷹端著碗筷微微一愣,隨即還是坐到了賀鵬舉那張桌上,自言自語的嘟囔:“身份不匹配,坐一起太遭罪。”
賀鵬舉意味深長的齜牙笑了笑,沒有多說任何話。
我朝著哥仨撇嘴:“跟沒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我現在這幅逼樣,咱不適合往一塊湊,咋地?感覺我說話不如屁響亮唄?”
程志遠很隨意的抓起一個芝麻燒餅,邊嚼邊解釋:“羊湯館是公共場合,你能來,為啥我們不能來,既然都是吃飯的,碰到一起在所難免吧?再說了,我們身上也沒事兒,別說他打黑辦的,就算是中南海來人,也照樣不能把我們牆壁。”
“就是,吃飯正好碰到一塊不犯法吧?”陳花椒點燃一支菸,輕飄飄的幫腔。
小峰哥拍拍我肩膀替哥倆圓場:“三子,他倆就是想讓你踏踏實實吃頓飯,我們不過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得來。”
我又氣又感動的罵咧:“搞笑呢?警察還得聽你們擺佈唄?”
剛說完話,一個西裝革履的小青年從屋外走了進來,湊到程志遠耳邊低聲道:“遠哥,刑警隊的老商剛剛打電話說,正在來的路上”
程志遠摸了摸鼻樑微笑:“你跟他說一聲,金太陽公司打算最近兩三天支援咱市警局二十輛新款帕薩特當警車,我想讓我兄弟吃口踏實飯,能不能給點臉。”
“好。”青年託著手機忙不迭跑了出去。
沒多會兒高遠也從門外跑進來,朝著陳花椒吱聲:“花爺,咱家在大案隊和重案組門口盯梢的兄弟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兩個單位都出動了七八輛警車,看方向應該是朝不夜城來的。”
“攔下他們。”陳花椒輕描淡寫的吐了口菸圈。
高遠迷茫的乾咳兩聲:“咋咋攔?”
陳花椒彈了彈菸灰,面無表情的說:“凡是他們要透過的路口,給我製造交通事故去,我這回出門帶了三十臺車,也跟咱家那邊的幾個大型修理廠也都聯絡好了,答應人的事兒得做到,三十臺車不全撞報廢,我沒臉回家,剩下的自己琢磨。”
“那我懂咋辦了。”高遠忙不迭點點腦袋,一溜小跑躥了出去。
與此同時小峰哥也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喂,條子麼?之前讓你找點身上揹著事兒的兄弟去派出所、公安局自首的兄弟都聯絡好麼?行,這會兒安排他們統一自首去,我沒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