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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梓陽端著洗乾淨的空碗回到飯館,繼續坐下來跟我和鐵頭扯犢子,說話的功夫,一桌香噴噴的狗肉全席被胖老闆娘擺在了四方小桌上。
有道是“狗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嗅著狗肉獨特的香味,我和鐵頭跟梓陽一塊舉杯換盞,這傢伙的酒量特別好,五十二度的高粱酒,我幹了一杯半就有點迷糊,他好像喝礦泉水似的“咕嚕咕嚕”的揚脖幹。
期間我把我知道的一些細節跟梓陽都說了一下,他基本上沉默,或者偶爾插兩句話,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我不清楚,一切都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能成最好,成不了我只當是交了個朋友。
酒足飯飽後,梓陽管老闆娘要了紙和筆記了下我的電話號碼,打著酒嗝拍胸脯保證:“我比你大兩歲,就裝逼喊你一聲兄弟,這事兒你交給我辦,就把心放進肚子裡,最多三天,我指定把這個人的行蹤擺到你面前。”
我瞅著喝的兩眼都有些發直的梓陽,心裡各種不打底,不由吞了口唾沫道:“不急,我至少還會在萊西呆一個禮拜。”
梓陽白了我一眼,氣呼呼的說:“你這是質疑我的職業技能,說三天就是三天,逾期一天我返還你一萬,就這麼說定了。”
看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我也沒好意思再繼續說什麼,掏出銀行卡問他:“這附近哪有提款機,我先給你取一萬塊錢。”
鐵頭喝的也有點懵圈,直接從隨身帶的手包裡點出來一沓嶄新的大票遞給我,輕飄飄的說:“算了,趙總,我這兒有現金,你先拿著吧,待會回去給我就成。”
我把錢遞給梓陽,梓陽轉身就放到了櫃檯上,朝著胖嘟嘟的老闆娘說:“美美姐,我最近幾天可能不在家,這錢你先拿著,除了扣掉我賒的賬,剩下的就當我娘以後的飯費,早中晚記得給我娘送湯麵。”
老闆娘怔了一怔,隨即只留下一小摞錢,把剩下的推還給他,搖搖頭說:“不用那麼多。”
梓陽笑呵呵的擺手道:“應該的,往後我窮了,指不定還得趁你多久飯呢。”
說罷話,梓陽衝我和鐵頭道:“我先回去準備點東西,三天以後等我電話。”完事他就大搖大擺的趿拉著懶漢鞋走出了狗肉館。
這傢伙給我的感覺特別的怪異,時而像個市井潑皮,時而又像個知恩圖報的君子,說話粗鄙沒邏輯,可做事兒卻格外的謹慎和小心,就拿我們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幾乎沒幾秒鐘就會朝門口觀望兩眼,這應該很久以前就落下的習慣。
等他走遠後,我看了眼怔怔發呆的老闆娘,也和鐵頭漫步走出了飯館,回工地的路上,鐵頭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衝我昂頭道:“趙總,你就說我今天當這個司機夠格不?貼著時間賠著錢,能不能換您個滿意?”
我點燃一支菸,笑呵呵的點頭:“絕對夠格,相當滿意。”
鐵頭貌似憨厚的咧嘴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人家都說趙總是個純爺們,從來不會讓自己朋友吃血虧,嘿嘿嘿”
我好笑的瞟了一眼鐵頭道:“行了,別雞八拿話點我了,該做啥我門清。”
鐵頭這孩子特別實在的,至少有什麼說什麼,做人不虛,我也挺樂意跟他交流的,如果早認識他兩年,興許我真就把他拉上船了,可現在我越來越感覺自己是深陷泥潭,更不會稀裡糊塗的往自己隊伍裡拽人。
回到工地上,我招呼宋子浩給鐵頭拿了兩萬塊錢現金,完事盯著已經出具規模的地基發呆,蔡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背後“吧嗒吧嗒”的嘬著菸嘴,一語不發。
“有事啊亮哥?”我朝著蔡亮好奇的問道。
蔡亮搖搖頭道:“沒什麼事兒,就是瞅你自己給這兒鬱悶,想過來陪你一塊悶會兒。”
我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