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說的細封一族可是指的西夏的細封氏?」蘇木問。
「是,細封一族在西夏也算是百年大族了,西夏未立之前,西夏各大部族多是遊牧民族,各族之間皆有各自的文字,以免兩族撞上,引發衝突。」秦故道。
殘存的文字看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但能肯定的是楊巍善與西夏應該存在聯絡。聯絡楊巍善與蔡頡、傅國公關係緊密,若再細想,或許早在蔡頡還未倒臺之時,便已經私通西夏。西北往西便是西夏,西北十三城也是阻攔西夏鐵蹄的第一道防線。
蘇木下意識地看向沈行在,沈行在顯然也與她想到了一處,眉頭緊鎖。
從秦故的房裡出來,二人的房間挨在一處,走到蘇木的房門前,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
蘇木一手扶著門板,已經將門開了一條縫,想了想,還是道:「我看那塊布帛的樣子並不久遠,大約是這兩年的東西。西北是邊關要塞,我雖不懂打仗,但紙上既然已經提到了西北地形,西夏想來是想對西北有所動作。我覺得侯爺還是儘早將此事告訴皇兄,無論我的猜測是否準確,提前防備總是好一些。」
她說完後,沈行在沒有立刻接她的話,靜了一會兒,才道:「除此以外,郡主可還有其他話想告訴本侯?」
蘇木躊躇了一下,還沒躊躇出一個決斷,對面的門開啟了。吉柳兒捧著一本話本,看到兩人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愣了一瞬,又笑眯眯地看著蘇木,「郡主與侯爺有事要談?」
「沒有。」蘇木馬上搖頭。
「那便好,」吉柳兒一臉興奮地朝蘇木招手,把手中的話本甩的嘩啦作響,「我這兒新來了一本話本,不得不真情實感地推薦給你,這本你若是沒看過,那一定會抱憾終身的。」
實則吉柳兒每回給她推新話本是都是這套八九不離十的說辭,但好看也確實是真的。
吉柳兒忽然出現,蘇木立刻打了退堂鼓,小雞啄米似的猛點了兩下腦袋,抬頭看著沈行在,「侯爺公務繁多,還是早些去忙吧。」
她說完這句話,沈行在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看著她,似乎在思量一些什麼。
落在身上的目光太難以忽視,蘇木有些抵擋不住,快走了兩步,倉促地從吉柳兒手中搶過話本,也不和沈行在打招呼,一頭鑽進吉柳兒的房裡。
蘇木做事勝在專心,拿起話本便很快忘了與沈行在的事,又是熬了一宿才將話本看完。第二日下樓用午飯時腳步都是虛浮的,眼睛彷彿都睜不開,摸著坐下,拿起筷子便無神地扒飯。
舒秦就坐在她的對面,見她面色蒼白,關心道:「蘇木,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說著,伸出手去探她額頭。蘇木的腦子還有些混沌,卻下意識地偏頭避開,然後扭過頭看沈行在是不是在附近,別讓他看見了。
一扭頭就看見沈行在清晰的側臉。她不當心坐在了沈行在旁邊,沈行在卻像沒見到她,優雅緩慢地用著午飯,連餘光都未分她一點。
蘇木莫名有些失落,被她及時按捺住。回頭看見舒秦僵在半空的手,乾笑兩聲:「我沒事,就是昨夜未睡好。」
秦故還在場,若是知道她通宵看話本,必然會數落她不務正業。
舒秦也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仍不放心地叮囑她,「我今日有事,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你若是身子實在不舒服,記得不要強撐,一定要看大夫。」
蘇木撐著沉重的腦袋聽話地點了兩下頭,更暈了。
午後天氣還算暖和,近來陰雨連綿,難得有一會兒太陽,蘇木疲憊的很,卻沒什麼睡意,索性在客棧後院的天井裡曬太陽。
郭宮跟沈行在來後院時便見到蘇木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近來侯爺與郡主的關係十分微妙,郭宮便是再遲鈍也看出來兩人大約有些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