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下意識地看向了穆亞芳,發現她眉頭微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即彌補道:“我是說等你明天考完試,要出去玩吧?是不是小林也要跟著去?”
陳暖冬也不是個傻子:“你們剛才不是在說七月份麼?是不是要出去玩?”
琪琪有些為難,滿面自責地看了一眼穆亞芳。
穆亞芳的解釋延續了她慣有的獨斷風格,不容置疑地對陳暖冬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考試,別的事兒考完試再說。”
又是這樣,永遠是這樣,做什麼事兒之前從來不徵求她的意見,陳暖冬突然特別委屈,反駁道:“你什麼都不跟我說,還讓我怎麼好好考試?”
穆亞芳理直氣壯地回答:“就是為了讓你好好考試我才不跟你說,”
車裡的氣氛壓抑了起來,最後還是陳涼夏心疼妹妹,索性破罐破摔了,而且他覺得這事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爺爺奶奶不是送了我套別墅麼,咱媽就想等你高考完去海南度假,順便給我暖暖房子,怕影響你高考,就沒告訴你。”
陳暖冬追問道:“跟林季川有什麼關係?他也要去?”
陳涼夏猶豫了一下,隨後以一種開玩笑似的口吻說道:“林叔叔和林阿姨到時候可能也要去,畢竟那麼大房子呢,咱們家才幾口人?肯定暖不過來呀。”
陳暖冬不說話了,因為沒什麼好說得了,反正也沒人會在乎她的想法和意見,她就是一隻風箏,執線的人把她往哪牽,她就只能往哪飛,掙扎沒有用,反抗也沒有用,除非這根線斷了。
省實驗門口的這條馬路被擁擠的人群和車流堵得水洩不通,車開了好幾分鐘也沒開到馬路口,陳暖冬呆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腦子裡面比車窗外的這條馬路還要亂。
旁邊有輛黑色的小轎車,一直緊挨著陳涼夏的車緩緩而行,前方的紅燈變綠後,黑色轎車率先衝了出去,視野突然開闊了,陳暖冬看到了馬路對邊的街道,瞬間屏住了呼吸,緊接著她的眼眶有點酸了。
人行道上栽著一排高大茂盛的梧桐樹,夏季烈日炎炎,深綠色的樹葉已經被灼灼烈日烤蔫了,一片片有氣無力地耷拉在枝頭。
顧望站在正對著陳暖冬的那顆樹下,怔怔地盯著陳涼夏的車窗看,車窗上貼了貼膜,他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他知道,陳暖冬就坐在這輛車上。
隨著人流的散去,馬路逐漸變得暢通了,陳涼夏終於能痛快地踩下油門了,陳暖冬卻恨不得她哥的車突然出了故障或者爆胎,這樣她就不用咬牙強忍著想哭的衝動看著顧望跟著車跑了。
琪琪又扭過頭看了一眼陳暖冬,發現她眼圈有點發紅,還當她是因為剛才的事兒心情不好,就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笑著問道:“明天下午你就解放了,想出去玩嗎?我和你哥帶著你去。”
陳暖冬吸了吸微微發酸的鼻子,無比堅決地回道:“不去。”沉默了幾秒鐘,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們班同學訂好了明天晚上要去吃散夥飯,然後去ktv通宵唱歌。”吃散夥飯是真的,唱歌也是真的,但通宵卻是假的。
穆亞芳當即回道:“不可能,夜不歸宿,我不同意!”
陳暖冬就沒看她媽一眼:“全班六十個人,只有我搞特殊缺席,你覺得這是有教養的表現麼?”
穆亞芳被噎了一下,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但又怕影響女兒的考試心情,強忍著沒發作,琪琪見狀立即打暖場:“阿姨你不用擔心,我們當時畢業的時候也去吃散夥飯了,很正常的,是吧涼夏?”
陳涼夏立即接道:“是啊,畢業吃散夥飯,通宵k歌,現在的高中生不都這樣麼,全班都去了,你總不能讓暖冬一個人缺席啊。”
穆亞芳沒說什麼,板著臉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長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