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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賀鵬舉那張陰陽怪氣的臉,我恨得牙齒“吱嘎”作響,深呼吸兩口氣指向他冷笑:“老賀,你真是越活越狗了!”
“我想當個紳士,是你把我逼成了痞子!”賀鵬舉摘下來臉上的墨鏡,露出兩顆充滿血絲的眼珠子,然後又抬起胳膊,指了指手臂上箍的白色布條獰笑:“知道我是為誰披麻的不?”
我咬著嘴唇低吼:“看來魏海的死非但沒有喚醒你,反而讓你變得更魔怔了。”
賀鵬舉推開車門走下來,臉上肌肉抽搐兩下道:“呵呵,海哥死了我雖然難過,但肯定不會跟瘋了似的想和你拼個魚死網破,可他妻子和孩子也沒了,你說我要是沒點做法,怎麼跟我漕運商會的三百弟兄交代?”
我楞了幾秒鐘,表情認真的解釋:“我沒讓人碰過魏海的妻兒。”
賀鵬舉眼中流著淚,拳頭攥的死死的,抽泣的呢喃:“我知道,她們是自殺的,海哥死的第三天,我嫂子帶著孩子喝農藥走了,你毀了一個家,毀了我這輩子最虧欠的哥們,王者得為他們血債血償!”
或許真正的難過並不是抱頭痛哭,而是類似他這樣的無聲哽咽。
“我抱歉”我瞬間語頓,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正如小佛爺走前說過的那樣,其實我們沒有打算真要誰的命,只不過想讓賀鵬舉低個頭,踩著漕運商會上去,可沒想到魏海性格那麼烈,真用自己的小命捍衛漕運商會。
賀鵬舉瞟了一眼滿地是血的那幫老主顧,重新戴上墨鏡,桀驁不馴的冷哼:“不用特麼跟我假惺惺的,我賀鵬舉放下刀快十年了,是你逼的我又重新拎起來,既然你想試試馬力,那咱們就以青市一萬一千多公里的土地當賽道,好好的飆一把!”
雷少強擰著眉頭低喝:“賀老二,你不用裝的跟什麼似的,既然你喜歡跑馬,那咱就磕一下唄!”
“我喜歡?呵呵”賀鵬舉突兀的放聲大笑,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咬著嘴皮癲吼:“那天晚上你們四個昂頭挺胸的離開黃島區是何等的春風得意,而我們只能像條狗似的蜷縮在牆角舔舐傷口,”
不等我再說什麼,賀鵬舉拽開車門直接坐進車裡,朝我招招手獰笑:“祝你好運三弟,那群躺下的人裡,有位爺的親大哥好像在京城給某位首長當警衛員,你不是喜歡玩腦子嘛,喜歡用半黑不灰的手段混社會?那我就用你最擅長的碾壓你,保重!”
啟動著車子以後,賀鵬舉將手機貼到耳邊打電話:“喂,是青市法治欄目中麼?我想給你們提供一個素材,市南區的地雷慢搖吧門口,五分鐘前發生了一起黑澀會鬥毆事件,場面極其血腥,對對對就是龍華路這個地雷慢搖吧”
雷少強焦急的問我:“三哥,這逼給電視臺打電話了,咱們要不要趕緊把人送去醫院?”
我想了想後,朝著孟磊道:“小磊,你喊幾個服務生把這些人先送到醫院,該怎麼治怎麼治,如果有記者找過去,不用跟他們多廢話,直接掉頭走人就可以。”
賀鵬舉整這一出肯定還有別的後手,正常狀態下的他,做什麼事情可能還有所顧忌,可是現在這傢伙完全就是一頭受傷的野獸,誰碰咬誰,我不敢讓雷少強再去冒這個險。
孟磊點點頭,領著幾個服務生,找了幾輛計程車將那幾個倒黴的老主顧送進車裡,臨走的時候,那個胖娘們還嘴不閒的指著我鼻子叫囂:“你們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等他們走後,我又喊幾個服務生將門口的血跡和殘骸收拾掉,給罪打了個電話,讓他抓緊時間找幾臺拖車將門外的那些豪車先送到修理廠,最後給歐豪撥通電話,什麼都沒說,只是語氣嚴厲的催促:“馬上過來,事情鬧大了。”
放下電話後,我蹲在慢搖吧門口的臺階上,點燃一支菸,揣摩賀鵬舉下一步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