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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警笛聲,大佐艱難的爬起來,朝著我們揮揮手臂驅趕:“走吧,車留給我,你們往服務區後面跑,先找地方藏起來。”
“大佐!”我咬著嘴唇低吼。
鬼哥紅著眼睛問:“兄弟,你還有什麼心願?”
大佐抻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跡,低頭呢喃:“替我照顧好我弟弟狗娃,他如果能考的上好學校,替我供他讀書”
“好,往後他就是我親弟弟。”鬼哥身體劇烈顫抖,眼淚順著面頰往下淌落。
大佐咧嘴一笑,奪過來阿候手裡的“仿六四”照著僅剩下的那個襲擊我們的雜碎腦袋“嘣,嘣”連開幾槍,接著步履蹣跚的奔著我們的“奧迪”車走去,拽開車門的時候,大佐微微停頓幾秒鐘,抬起腦袋仰天長嘯:“王者天下!”
“走好,兄弟!”我的淚水頃刻間決堤。
眼瞅著奧迪車“呼”的一聲衝出出口,行駛上高速路的時候,大佐又故意連開好幾槍,用槍聲替我們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鬼哥一手推搡著我,一手拽著呆若木雞的阿候,朝著服務區的方向跑去,整個服務區裡統共也就四五個工作人員,我們將他們挾持到超市後面的冷藏裡,鬼哥和阿候找了兩身工作服換上,我則持槍控制住其他人,三分鐘不到,一臺警車打頭,八九輛軍車跟在後面,鬧哄哄的開進服務區。
因為有大佐的掩護,那幫警察幾乎沒做任何停留,只是剩下兩三個協警檢查屍體和彈殼,剩下的一股腦有駛向了高速,沒多會兒服務站出口的地方就拉起了黃白的警戒線,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槍聲的咋響,我知道那是大佐在替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趁著沒什麼人注意,我示意鬼哥拿了服務區裡小貨車的鑰匙,我們開車從服務區裡的特殊通道從容的離開,徑直先下的高速,然後走國道繞進一個叫運城的小城市,將小貨車隨手丟到路邊,在當地的二手車行又買了一輛“帕薩特”,從運城上高速,走另外一條道返回青市。
一路上大家都特別沉默,車內的氣氛說不出的壓抑,阿候還好點,畢竟剛剛才入夥,對大佐沒什麼感情,我心裡則都被無數把刀子捅過一般的難受。
走了大概兩三個鐘頭,阿候從兜裡掏出香菸,分別遞給我和鬼哥一支,聲音很小的勸住:“師父、鬼爺,你們要是實在難受就嚎兩嗓子吧,別憋著”
鬼哥拿袖管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硬擠出個笑容嘟囔:“難受啥?我特麼一點都不難受,混這條道,還打算長命百歲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三哥你也別鬱悶了,類似我和大佐這種人,前幾年就應該掛了,昆哥可憐我們,又賜給我們幾年好時光,對我們來說,多活一天都是賺,至少大佐走的時候沒遺憾。”
我深呼吸一口,把腦袋別過車窗外,望著稍縱即逝的路景,嘆了口氣道:“別這樣說,都是爹生娘養的,誰的命也不比誰金貴。”
鬼哥吐了口煙霧低聲道:“三哥,這事兒真有蹊蹺,按理說服務區發生這麼大的案子,於情於理怎麼的也得留兩個掛銜的監督現場吧?可剛剛那幫軍警完全就奔著抓人來的,只剩下倆可有可無的協警,剩下的全追上高速路,而且只有一輛警車,剩下的全他媽是軍車!”
我揉捏兩下太陽穴道:“應該是那位參謀長使的手段,咱們畢竟還在山西境內,鬼子,你說咱們內部真的有問題麼?”
鬼哥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只敢保證自己問心無愧,大佐啥性格你也看見了,阿候剛入夥,狗雞八不知道,大偉跟你時間久,你們當中有啥事,我不敢隨意評論。”
我斬釘截鐵的搖頭道:“大偉肯定不會有問題。”
“他沒問題,不代表他的人對咱都充滿善意。”阿候抿著嘴冷不丁出聲:“他媳婦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