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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分鐘後,我驅車抵擋黃島區的國道口,到地方以後賀鵬舉並沒有出現,我從車裡出來,倚靠著在車門上點燃一支菸,初冬季節,國道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偶爾有幾輛拉煤車路過也是快速離去。
我掏出手機撥通賀鵬舉的電話:“二哥,你什麼時候能到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嬌柔的女人聲音:“不好意思趙總,我是賀總的秘書,賀總喝醉酒了,今天晚上恐怕沒法赴約,真的很抱歉。”
我齜牙冷笑:“呵呵,賀總現在都不樂意跟我對話了啊?行,那就不打攪他春夢了無痕了。”
賀鵬舉不是傻子,我手裡並沒有任何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應該猜出來我又想拿他當擋箭牌,乾脆給我掛起了免戰牌。
放下手機後,我凍得哈了兩口白氣,從原地跺了幾下腳,慢慢等待鴻門人的到來,我想的很清楚,只要鴻門的人一出現,我就把那些照片什麼的直接扔到地上,裝成落荒而逃的樣子。
蘭博畢竟不是霍天鴻也不是賀鵬舉,不會去想那麼多彎彎道道,我相信他只要拿到證據,就肯定會對孫贏揮刀,根本不會去琢磨我跟賀鵬舉交易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所以我的車子一直都沒熄火。
二十多分鐘左右,梓陽給我發過來一條簡訊,內容很簡單,告訴我訊息已經散播出去了,我迅速回了句“謝謝”,就將簡訊連同梓陽的手機號碼一併刪除。
我再次點燃一支菸,靜候鴻門人的到來,蘭博回山西了,也不知道他會派誰過來,我吐了口煙霧,像個精神病一般的呢喃自語,當香菸燃到盡頭,一陣很突兀的馬達轟鳴聲驟然響起,兩束刺眼的燈光由我對面射過來,依稀可以看到是一臺越野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
為了保證表演足夠真實,我沒有動彈,拿兩手遮擋在臉前,眯縫起眼睛打量,幾秒鐘後,那輛越野車在距離我不到四五米的地方停下,從車裡蹦下來四五個身影,遠光燈太扎眼,我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我掐著聲音問了句:“是漕運商會的二哥嗎?”
“我他媽是你二爹,沒想到居然是趙成虎你個狗籃子!”對方咒罵一句,幾個人朝著我就大步奔了過來。
聽聲音我覺得很耳熟,慌忙扔下手裡裝著照片的檔案袋鑽進車裡,迅速掛擋,調轉車頭狠踩油門,我屁股底下的“桑塔納”嗷的一聲直接衝著他們的方向撞了過去。
對方反應特別快,除了一個倒黴蛋閃躲的稍微慢點,被我“咣”的一下撞飛出去四五米,剩下的三個人全都輕盈的閃開,這時候又聽到有人喊了句“老五,攔住他!”
擋在我對面的那輛越野車仿若一頭髮狂的蠻牛似的“咚!”的一下跟我撞在一塊,強烈的大燈射的我眼睛都睜不開,我開的這輛年齡都快跟我差不多的破普桑猛然哆嗦幾下,子傑被憋滅了火。
緊跟著外面的車窗傳來幾聲“咣咣”的打砸聲,普桑車一陣搖晃,車玻璃也讓乾的稀碎,一杆黑漆漆的槍管透過破窗戶抻進來頂住我的腦門,一道男聲得意洋洋的冷笑:“趙總,下來談談吧?”
不等我說話,車門被蠻橫的拽開,一個梳著“陳浩南”樣式髮型的青年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拽了下來,我踉蹌的坐在地上,眯眼看向站在我面前的三個青年。
除卻剛剛把我薅下來的那個長毛怪以外,還有個一個剃著板寸,穿一身仿軍裝的青年,另外一個不是旁人,竟然是宋子浩,宋子浩一身運動裝,腦袋上扣頂淺藍色的鴨舌帽,當我跟他面對面的時候,他面無表情的揚了揚嘴角,眼神裡面沒有一絲的波動。
我猛地從後腰掏出手槍,衝著那個長毛怪就扣動扳機,宋子浩好像早就意識到了我會怎麼做,往後使勁推了一把長毛怪,“嘣!”的一聲槍響,我打空了,宋子浩手裡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