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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興側頭眼眸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問:“如果我一定不讓你救他呢?你想過沒有,他的做法給我帶來多大的困擾,或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這些天和長崎兄弟有過接觸的只有我,兩天時間,稻川商會的所有人被你們連根拔起,甚至那批貨怕是也落到你們手上了吧?別人難道就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三子,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
我吐了口濁氣:“這事兒沒得商量,人必須要救!”
王興臉上的肌肉劇烈抽動兩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苦笑著搖搖頭,發動著汽車駛向了大路,我知道王興又一次讓步了,只不過這回他的心一定被我狠狠的劃了一刀。
我餘光打量王興,正色道:“興哥,我真的很為難!出門之前我剛剛跟羅權撕破臉皮,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我兄弟,都是我趙成虎這輩子最難能可貴的財富,如果非要讓我做出個選擇,那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
“嗯,我知道了!”王興表情僵硬,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前方,明顯不太想跟我繼續對話。
我從口袋掏出香菸遞給他一支:“興哥,如果實在難,你回王者去吧,反正家裡也需要你。”
王興沒有接煙,也沒用說話,好半晌後才憋出幾個字:“我拼了命的努力,只想證明自己!半途而廢不是王者人。”
“可是再繼續下去的話,你會有危險,正如你說的那樣,這些天和長崎兄弟接觸過的人只有你,京城的稻川商會被清除,你肯定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我把煙硬塞到他嘴裡,替他點燃。
王興聳了聳鼻子沒有吭聲,繼續擺動方向盤,我看了眼窗外,王興居然載著我駛出了市區,正朝著郊外的方向急速前進,不由急眼了:“興哥,你別開玩笑,羅權肚子上中了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
王興不言不語,油門踩到底,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我惱怒的推了推他:“興哥,你能不能別讓我那麼為難啊?羅權的身份不一般,昆子還指望他救,別這樣成不?”
王興好像聾掉了一般,對我的話完全充耳不聞,只是把腳下的油門越踩越大,眼瞅著車速指標已經飆向了160,汽車變得有些飄,我也不敢再繼續亂碰他,生怕我倆再發射點意外。
我知道剛才的那些話,可能傷害到了王興,畢竟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拿他跟一個認識不過幾個月的人比,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才會導致他此刻情緒失控,混兄弟其實跟搞物件差不多,雖然不存在爭風吃醋,但是眼見自己最親密的人因為別人疏遠自己,也會覺得很不痛快,那種心情我很理解。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王興,他自始至終沒有回應一句話,宛如一塊萬年寒冰,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想到賓館裡滿身是血的羅權,我焦躁的心情愈演愈烈,朝著王興大吼:“王興,你夠了!停車,要不然老子馬上跳下去!”
王興側頭看了我一眼,將車速慢慢放緩,最後停了下來,不等汽車停穩,我就火急火燎的踹門跳了下去,王興也從車裡走下來,朝著我道:“等我,我去喊我帶來的黑市醫生!”
說罷話,他朝著路邊一棟民房走去。
我這才注意到,居然來到了一個蔬菜種植大棚區,馬路兩邊放眼望去全是罩著白色塑膠布的大棚,我正對著的地方是幾間大瓦房,應該是菜農們住的地方,瓦房前面停著三輛麵包車,正是之前王興那些小弟們的座駕。
敢情王興他們一夥人一直在這地方落腳。
二分鐘不到,王興帶著一個三十多歲,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男人的手裡提著兩個小號的急救箱,王興朝我努努嘴:“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咱們再欣賞一會兒風景再出發!”
“孫子才不急!”我吐了口唾沫,慌忙拉開車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