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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嘻嘻的擺好棋子,隨後喊了一句:蓓蓓,泡壺茶過來!
喊完以後我才想起來,安佳蓓還躺在醫院呢,就自己起身給老頭泡了杯茶水,老頭眨巴了兩下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看,等我也坐下身後,他才衝著我笑著說:成虎,你在家裡也這麼對待你家長輩麼?
我搖搖頭說,我家比我輩兒高的也就我爸,爺爺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小時候不懂事兒,總嫌我爸太窩囊,動不動就跟他吵嘴,這兩年長大了,想要跟他表達一下孝心,又沒什麼機會,所以看著您這樣的老頭兒,就覺得格外親切。
“那你的母親呢?”老頭率先跳了步“馬”。
我苦笑說,和我爸離婚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如果我有媽,現在說不準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你恨過你母親嗎?”他接著問我。
我點點頭,後來又搖搖頭說:小的時候不懂事兒,恨過!不怕您笑話,我還曾經偷偷的跑到她後來嫁過去的那戶人家砸過玻璃,往防盜門鎖孔裡塞過衛生紙,甚至還揍過那個男人,現在懂事了,覺得挺可笑的,有時候捫心自問,我算什麼!
老頭點點頭說:世界上最狂妄的語言是,你算什麼!最謙虛的語言是,我算什麼!狂妄需要本事,謙虛需要修養,真正的強者不是把人擊倒,而是將人扶起來,說明你已經在向一個強者蛻變了!
我端起茶杯,壞笑著打趣:那我就先幹了您這碗心靈雞湯了!
我挪動了一下“相”,朝著老頭微笑問:您呢?您家啥情況?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當我沒問。
老頭兒拱了一步“卒子”說:我的幾個兒子還算爭氣,有做買賣的,也有在單位上班的,就是孫子不讓人省心,不是混吃等死的紈絝,就是滿肚子歪門邪道的壞種,成虎啊,你說一顆百年大樹生病了,是應該直接連根拔起,還是哪有毛病修剪哪?
“肯定是哪有毛病修理哪唄,你自己都說了,百年老樹,長出來肯定不易!”我陪襯笑臉說。
老頭心事重重的又嘆了口氣,跟我閒嘮會兒家常。
我倆你來我往的下了幾盤象棋後,老頭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事兒似的,拍了拍後腦勺站起來,衝著我說:我得先回去了,走的時候忘記關火了,爐子上還煲著湯呢,有空邀請你到我家做客。
“好,我送送您唄?”我站起身替他收拾棋子。
老頭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住的很近,成虎如果有一天大爺有事需要找你幫忙,你會答應我嗎?
“必須的嘛!咱們可是忘年交!”我拍了拍胸脯朝著他保證。
老頭沒說什麼,掉頭就快步離去了,等他走遠以後,我才發現他忘記拿走象棋了,笑了笑自言自語說:真是年齡大了,腦子不存事兒!算了,等他下次來的時候,再還給他吧。
我把棋子碼放利索,當扣住蓋子的時候,我猛然發現其中有個棋子的背後,竟然纂寫了一個小小的“孔”字,當時我腦子就有點發懵,老實說我現在真是對這個字有點敏感,傻坐在沙發上,盯盯的注視著這顆棋子。
我正發呆的時候,江龍攙扶著胖子一瘸一拐的從外面走進來,胖子手裡還牽著一條純白色的大狗,那狗足足能有半米來高,吐著舌頭,看起來很是嚇人。
我皺著眉頭問胖子,怎麼不從醫院多住兩天?
胖子搖搖頭,朝著我憨笑說: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天生就皮厚,也坐不住,況且醫院也不允許小磊從病房裡來回晃悠,我尋思反正能下地了,乾脆回來住吧。
“小磊是誰?”我迷惑的問道。
胖子蹲下身,拍了拍大狗腦袋朝我樂呵呵的說,它就是小磊啊,我兒子!三哥你忘了,那會兒咱剛辦了何磊,我就給它起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