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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謝太初道。
趙淵應了一聲,咬著牙,艱難地往拔步床走過去。
三十二步。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手中的柺杖在不停地發抖,腿更不似自己的。好幾次他都想說算了吧,你抱我過去便好。
可是趙淵又有些不服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拔步床終於在眼前,只剩兩步,只剩一步,帶他腳尖抵在床邊時,謝太初便迅速抱起郡王,走入拔步床,又仔細收拾好幔帳,這才緩緩解開趙淵身上的衣物。
趙淵這才察覺自己大汗淋漓,握著柺杖的手更是顫抖不已。
“郡王,可願與我同眠共枕,行夫妻之事?”謝太初為他擦拭乾淨汗水,方才抬眼問他。
一如成親那日。
趙淵躺在錦被之間,沉默了一會兒,應了一聲:“好。”
他幼年大病一場,之後雙腿便孱弱無力,年齡越大越是如此。床笫上,只能任由謝太初擺佈。
凝善道長會為他擺正身體,為他按壓腰腿間的穴位,會以罡氣仔細疏通他身體每一處脈絡。這樣應是十分耗費修為的,他躺著,就能瞧見燈下的謝太初額頭與鬢角有微汗積攢,待大周天結束,連呼吸都會急促幾分。
可這並沒有完,他在按完他腳底穴位後,便會分開雙股,探入幽秘之地。
曾經他亦有些畏懼。
可謝太初卻溫和告訴他:“郡王無須害怕,我會輕柔以待。”
接著他纖細的手指,帶著些溫和的清涼便已緊貼趙淵從未想到過的地方,抵達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境。
不止如此。
謝太初似乎真有些情迷的仙功,紅燭落淚、顛鸞倒鳳。便是趙淵也不知道,原自己也能這般混亂了神智、搗碎了心神,只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跌跌宕宕。
是謝太初,引著他初嘗人倫又屢攀極樂。
男子之間,原來也能這般婉轉眷戀、纏綿旖旎。
趙淵仔細回想起這一年的光陰。
之所以對謝太初這個人總還帶有幻想的原因,也許與這床笫之事脫不開干係。他總是這般細緻入微,像是對待最溫柔的情人。
於是他才自作多情地以為——謝太初與他亦有情義。
只是人要經歷了才明白,若不愛、若無愛,那些個溫柔的假象,猶如最鈍的刀刃,待鮮血淋漓時已是留下了自欺欺人的傷痕。
再無法癒合。
一次終了。
夜已深沉。
謝太初欲起身,趙淵卻忍不住抓住他胳膊,問:“凝善,這一整年裡,你可曾鍾情於本王?”
哪怕一剎。
哪怕一瞬。
謝太初緩緩握住他的手,眼神清澈道:“殿下忘了,我修無情道。”
趙淵笑了一聲:“是我想多了。”
“殿下。”謝太初仔細打量他,彷彿關切之極,“方才我為殿下請脈,殿下脈象微亂,身體可無恙?”
“我好得很。”趙淵說,“血氣方剛的男子,一次怎夠?太初莫走,與我再赴極樂。”
謝太初還欲再問,趙淵已經摟著他的脖子,遞吻過去,將他重新拉入了溫柔之境。
這次酣戰比前一次更讓人投入。
連謝太初這般自持冷靜之人都似乎難以剋制,幔帳的氣息已被點燃。
衝鋒陷陣。
勢如破竹。
汗水混雜在一處,連帶著歡愉的淚和喘息。
待最後,倒說不清是誰先鳴金收兵。
謝太初是天已灰亮時起身,從外室拿了奉安早就準備好的溫水為半昏迷的趙淵擦拭身體。
“今日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