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數分鐘內進行連續而激烈的攻守,雙方都是極有默契,並沒有將戰局推到一個死局上,而是維持在一個合理的界限上。
雙方在勁力上解化交鋒同時,還需要隨時隨地進行精神上的試探和碰撞。
這種對戰鬥局勢的觀察還有資訊的處理和分析,是需要雙方保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絕不是一般格鬥者能撐得住的。
陳傳此刻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修煉過精神力量的人的確在這種攻守中大佔優勢,沒有踏上這一步的人正常情況下根本扛不住蘊含純熟精神的力量一擊。
如果運用得當,就如仗著身體素質去壓人一般,幾乎一招之間就致敵敗北。
三城荒的精神力量運用既有厚實的根底,又具備高深的技巧,特別是“如我神知”之境,進退之間根本用不著思索,循著心中之神的指引對敵即可。
他曾幾次放空自己,試圖用“空心印”引其到來,但對方一次都沒有上當過,應該不是知道他會這種技巧,而純粹是提前感察到了危險,所以始終不往裡侵入。
這樣遇到的對手除非像他這樣身體素質高過對方,否則在精神力量耗盡之前那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兩人切磋了有半小時後,三城荒忽然退後了一步,將刀放下,大聲說:“陳君,請停下吧。在下的神常精血幾乎耗絕,再打下去就撐不住了。”
陳傳笑了一笑,雖然三城荒說著撐不住了,可光看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還有餘裕,不過切磋到眼下,如果不分生死,再比下去就是純粹拼耗根底了,的確沒有必要繼續了。
他將刀回撤,點頭致意說:“感謝三城先生的賜教,我受益匪淺。”
三城荒欠了欠身,“陳君言重,陳君氣度之恢廓,實為在下生平之僅見,能與陳君交手,實為在下之幸。”
他這時瞥見腳邊掉落著雪君刀刀鞘,神色一肅,彎腰撿了起來,然後鄭重上前,遞迴給了陳傳。
陳傳伸手接過,點頭說:“三城先生,謝謝了。”
三城荒再是一欠身。
陳傳還刀歸鞘,他看了下週圍,兩人剛才打鬥時顧忌不了太多,可這裡並沒有什麼太多破損的地方。
儘管他們也沒有用出全部的力量,但陌神廟這裡堅固程度可見一斑。
這種地方,光只是拆除恐怕就是一大筆費用,而且還遠離市中心,幾乎就到了邊緣地帶了,難怪至今沒被人再度利用。
不過利用這個地方建一個專門用於內部交流切磋的格鬥館倒是不錯。
三城荒此刻亦是收拾好了衣著和武器,他走了過來,看著山下說:“在下祖母的母親,以前就居住在這裡。
據她們所言,每天都有到這裡的祭拜的,其實她們並不真的相信這位神明,但是為了家人,她們願意日復一日的去做這件事,哪怕到了外洋都沒有改變這個習慣,雖然拜的神明不同,但心意卻是一致的。”
陳傳點頭,只是他從三城荒的語氣裡聽出了一些別樣的東西,說:“三城先生,怎麼,你在外洋見過神明?”
“見過一些好似神異的東西。”三城荒露出回憶之色,說:“後來才知道,那可能是某種異變的生物,似還受了對面某種東西的影響,每個月都要獻祭一對小孩。
記得六七歲的時候,跟著村民去參加獻祭法事,我曾見那東西從海灘之中爬上來,那像是一灘溼泥,鋪滿了整個海灘,那時候我聽到也看到了很多幻象……”
隨後他便看到了一道刀光,好像這些虛幻的世界撕裂開來,等他再睜眼開的時候,見到一個異常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手持一把長度驚人的長刀,而面前的那個東西已然化作了一灘融化的腐水了。
他微微閉上眼睛,儘管他現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