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石牌是他最早遣人打鑿的,雖然做工不差,可畢竟只是石頭,很多地方難免粗獷了一點,可現在再看,居然變得精緻了一些,拿在手裡也不再是那種粗糙冷硬的手感,而是有一種溫潤光滑的玉質之感。
並且他還發現,自己身上披著的罩衣,還有所攜帶的東西好像變得新了一些,當然這些變化非常之細微,如果不具備像他這樣的精神力量,幾乎察覺不出來,而且這種變化同樣是可有可無,幾乎沒什麼用。
但這從側面證明了這件遺落物所具備的某些功用。
他這時把手開啟,將這殼狀物往裂隙之外稍稍挪遠了一些,果然,隨著距離的退遠,那上面冒出的輕煙變得稀薄了一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件東西可能只有在與對面世界挨近的時候才會出現這些效果,這也難怪楊允誠將之放在身邊二十多年沒能琢磨出什麼頭緒來。
而即便知道了,大多數人也不具備那個利用條件,恐怕只有控制了世界之環的政府和公司才能發揮出其價值。
他思索片刻,招呼了一聲,一陣振翅聲響,朝鳴就從上面落了下來。
他將這殼狀物送過去,把上面輕煙讓朝鳴也試了下,後者聞了一下,一下變得十分精神,眼睛也變得非常亮,衝他啾的叫了一聲,他點了點頭,對朝鳴無疑也是有用處的。
而有這東西用來彌補精神和身體的損耗,這樣修行起來倒是不怕消耗了。
因為這裡畢竟有來自對面的侵襲,所以他讓朝鳴又回到了上面,自己則抓緊時間修行。
沒有多久,他就聽到了外面傳來嘩啦啦的雨聲,好在他這裡選擇的地勢較高,正好在土坡上,而且知道會下雨所以提前在帳篷外又罩了一層導水布,內部又近乎封閉,所以雨水才沒能流淌進來。
從下午開始,雨水下了一陣又一陣,時斷時續,到了晚上倒是停下了,但那些窸窸窣窣詭奇動靜又是出現了,不過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消沒了下去,似乎是因為裂隙之中冒出來的古怪物事令之退避了。
陳傳坐守在裂隙之前,執行著精神秘法,但凡有東西試圖滲透,就用雪君刀斬去,上一次他不知道情況,地下空間比較狹窄,雪君刀也不大揮的開,這一次有意擴大了些,揮舞之際倒是順暢了不少。
一夜過去。
他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人聲動靜,於是持刀一揮,瞬息間就將面前的裂隙給抹去,隨後鏘的一聲收入刀鞘之內,並從原地站了起來。
他的眸中原本四溢的光芒也緩緩消退下去,似乎是準備的較為充分,這次所得收穫比上回更多。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個遺落物,這裡也有可能是這東西起了一定的作用。
不說別的,這回幾次與對面事物對抗之後,每每雪君刀都會有一定的消耗的,要是平常,裡面的異化組織一定會感到疲憊,需要在白天繼續休養,可有這東西在旁邊,恢復起來就變得快了一些,修行的效率明顯有所提升。
他想了想,將這東西重新包裹起來,用繩子串了系在了身上,然後放入了衣兜中,隨後就持著雪君刀從帳篷裡面走了出來。
只是一出來就聞到了有一股藥味,營地之中被撒了不少藥粉,這味道與被溶解的蟲屍氣味混雜在了一起,顯得非常刺鼻,朝鳴跟著他出後,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這時他聽到咔咔的聲響,轉頭看過去,見營地篝火附近,有一個個人形的泥土浮雕,此時上面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然後那些土著一個個從裡面坐了起來,然後在同伴相助下掃落身上的泥塊,原來他們之前就睡在裡面的。
楊允城這時從走了過來,順著他目光看了看,說:「沒有營帳的話,這就是我們用來躲避夜晚侵染的方式,在野外也很實用,隨時隨地就能挖個坑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