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用盡了吧。」
瘸腿老者聽他這麼說,轉過身來,對著他深深伏低身形。
陳傳沒有再看他,走過這一條走廊,到了木建築大門前方,到了這裡,邊越義真躬身說:「老師就在大覽間內靜候閣下,請恕在下不能相送了。」
陳傳朝裡看了一眼,他沒有脫鞋的意思,直接踏上了臺階,一腳踩到了裡面木地板上,但此間侍者沒有任何人表示有任何不妥。
不過這一路走過來,身上微光常駐,腳下沒有沾染到絲毫汙穢溼泥,所以儘管自外而來地板上倒是沒有什麼痕跡留下。
邁過前廳,徑直來到了大覽間前,這裡竹簾早已掛起,可以見到這裡坐著一個即便坐在那裡也足有兩米多的高瘦人影,這人的頭髮披散下來,身旁的刀架之上擺有一柄稍帶彎曲的長刀,前方桌案側邊擺著一隻浪濤紋的水墨色薰香爐,而在他的上方,則掛有「聞雷」二字的字幅。
浪濤館館主風鶴守。
這時這位伸手出來,對著陳傳示意說:「陳先生,請坐。」
陳傳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風鶴守拿起案上陶瓷茶壺,給他面前的茶杯中倒了一杯茶水,可見茶葉尖上有著細膩的白芽,望去杯中如同浮了一層雪花一般。
「這是雪浪茶,當年禪刀祖師從東陸禪院移栽過來的兩株茶樹,據說世上就剩下這兩株了,每年十月底才得采摘,現在剛好用來款待客人,陳先生,請品嚐下。」
陳傳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頓感沁涼潤身,溢香無盡,他說:「我雖然不懂茶,但我覺得茶很不錯。」
風鶴守說:「陳先生喜歡就好,懂不懂並無所謂,似你我這樣的人,已是不用在意世俗乃至他人的想法了。」
陳傳再飲了一口茶,因為杯子較小,所以幾乎一下就見底了,只餘那些茶葉還落在那裡,他將杯子放了下來,一語雙關的說:「還不夠。」
風鶴守並沒有再給他倒茶,而是看了一眼隨身攜帶過來的雪君刀,說:「陳先生卓然姿貌,氣度儼然,只可惜你的刀卻與你不配。」
陳傳神色自若的說:「有刀無刀,於我而言,都是一般。」
風鶴守看向他,「既是如此,又何故攜來呢?」
陳傳抬刀看了一眼,轉又抬眸說:「此刀名為雪君,從我踏入格鬥之路後就一路跟隨至今,是我之良伴,我與館主這次切磋沒有看客,有些冷清,正好讓它在此觀戰。」
風鶴守看去倒很是認可這話,露出欣然贊同的神情。這時他伸手出去,抓住身邊的一根鎖鏈拽了下,聽得一聲機括聲響,然後他們所在的這一個整個廳閣震動了一下,居然開始緩緩往下沉降。
陳傳面上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平靜的坐在那裡。
廳閣向下一直沉降了大概四五十米左右,聽得亢亢亢幾聲,好像是牽扯的系索給一下扯緊了,再是輕輕一震,就停了下來。
陳傳看到風鶴守的後有一條用木框架支撐起來的通道,黑漆柱子上面還有雕刻有某種怪奇生物的頭顱,而盡頭的轉角處則有明亮的光芒照耀出來。
風鶴守伸手抓住身邊的長刀,口中說:「陳先生剛才看到我頭頂上方的字了,而我這把刀,就叫作「聞雷』。」他一把拿了起來,隨後整個人從座上站了起來。
他站直之後,整個人足有四米高下,身上穿著一身館閣扎束格鬥服,兩隻袖子較寬,他的面龐較為狹長,但並不難看,只是看不出具體的年紀,好像二十來歲,也好像四五十歲,特別身上有著一股深湛森嚴的氣勢。
他說:「陳先生,這裡施展不開,請隨我來。」說著,他轉過身,就往著散發著光芒的地方走去。
陳傳同樣站起身來,拿起雪君刀,跟著走上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