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昇平穩地告訴徐謹。
“只要一點,”徐謹彷彿窮途末路、飢不擇食的走獸,“你還剩多少,給我個數。”
他們開上一條寬闊的公路,綠色的植物飛速從窗外掠過。
天氣多雲,氣溫合適,徐升微抬起眼睛,看天窗外,能看到一小塊的太陽。
他告訴了徐謹一個數字。
徐謹可能掙扎了,也可能想對他破口大罵,想掛電話,不過最終,徐升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徐升掛了電話,讓江言通知律師,然後拿著手機給湯執發了一條訊息,問他下午在做什麼。
等了一分鐘,湯執沒有回覆,徐升叫了江言一聲,問他:“剛才湯執生氣了嗎?”
江言頓了頓,不大確定地回答:“應該沒有吧。”
“挺正常的。”他告訴徐升。
徐升又等了一分鐘,湯執還是沒回復,他又發了一個問號過去,湯執仍然不回。
徐升想,湯執可能因為徐升沒有陪他吃飯而不高興了。
從前徐升認為這些事是無聊的,他現在不這麼想了。
他想到出門前和湯執的吻,湯執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湯執漂亮的、很大的眼睛,湯執的坦白和秘密,湯執背對著他,一副很害羞的樣子。
湯執因為徐升生氣,最後又因為徐升開心。
雖然直到抵達度假別墅,湯執都沒有回覆徐升。
徐升在別墅的大廳等了五分鐘,徐鶴甫和趙韶到了。
趙韶的爺爺趙天祿比徐鶴甫大幾歲,微微有些駝背。趙韶攙著他往裡走。
他上下打量徐升,露出了少許滿意的表情,對徐升伸手,徐升和他短暫地交握。
“房子不錯。”他對徐升說。
格蕾絲十分專業,就像已全然忘卻那天在別墅的意外,將她一週前告訴過徐升的話,重新對新客人說了一遍。
趙韶好像也很喜歡那條通往海里的棧道,她走上去,海風把她的白裙子吹得鼓了起來,她回過頭,笑盈盈地看著徐升:“你怎麼不上來 ?”
徐升便隨她走上去。
海風比他和湯執來的那一天大,太陽也烈。
陽光照射海平面,將藍色的波浪照得閃閃發亮,海浪衝刷著棧道的柱子和海岸,聽起來很嘈雜。
“真漂亮啊,”趙韶靠近他,對他說,“格蕾絲說,草坪適合小朋友玩耍。”
“夏天不會太熱,冬天也不會太冷,我很喜歡。”
“我在想,我的單身派對也可以辦在這裡,”她說,“房子裡什麼都有,草坪也這麼大,游泳池再裝點一下。”
她話語間,都好像已經和徐升結婚了似的。
徐升看著她,沒有說話,她又貼近了少許,低聲對徐升道:“你那位朋友,也可以帶來住啊。”
“哪位?”徐升問她。
“在濱港吃午餐那天,幫你送禮物來,跟到海洋館,裝沒錢買玩具的那位,”她衝徐升眨眨眼睛,“我看見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他就在吧,”趙韶壓低了聲音,告訴徐升,“他很聽話嘛,跟你很久了嗎?”
徐升面無表情地垂眼看著她,她頓了一下,又像是不甘示弱地笑起來:“他會帶孩子嗎?反正我不會,可不可以讓他幫我帶?”
“他可以睡在一樓,”趙韶說,“剛才我留意過了,有個保姆房很大。”
徐升又看了趙韶一會兒,平靜地問她:“不是不介意嗎。”
趙韶眼看清他的眼神時,忽而愣了愣,靜了下來。
婚姻與愛無關,僅僅代表利益,具有估值。
徐升一直這麼認為。
他的外祖父、父母都是這樣,甚至湯執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