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徐升不喜歡被人反對,尤其是湯執,所以還是拿著額溫計沒動。
湯執看了徐升幾秒鐘,突然坐起來,做了一個很愚蠢又幼稚的動作,搶徐升手裡的額溫計。
徐升手一抬,他沒有搶到,盯著徐升的手,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
湯執不高興時會少見地顯示出一些稚氣來,面頰浮起很淡的粉色,而嘴唇仍然很紅。
不過湯執的身體髮膚、一切外在表象,都可以與成人的念頭關聯在一起,因此他的稚氣也與常見那類不同。
徐升不是很清楚為什麼,他有時會產生一種很輕微的希望,想讓湯執不高興。
他猜測可能是因為湯執不高興時看上去會變得沒那麼庸俗。
湯執很少會因為除徐升之外的人說的話而有這樣的表現,在徐升印象中從來沒有。
徐可渝擁抱湯執時湯執是痛苦的,註冊結婚時是痛苦的,親吻新娘時也是痛苦的,只有徐升讓他少看成人頻道、要他量體溫,湯執才會不高興。
“徐總,發燒不傳染的,你放心吧。”湯執自我調節完畢,不生氣了,唇角向下掛,有點可憐地對徐升說。
徐升看著他,問:“不是你自己說冷,沒力氣嗎?”
對視片刻,湯執轉開眼睛,告訴徐升“我不是發燒”,低聲說:“餐館的酒有問題。”
徐升看著湯執垂著的睫毛,看了少時,問他:“酒有什麼問題?”
湯執就不說話了,好像答案十分難以啟齒。
徐升叫他的名字,他沒有馬上回應,先是抬頭看了看徐升。
兩人對視著,湯執像是確認了徐升眼中不含惡意,才說:“不知道為什麼,給我調了助興的那種。”
“我看上去真的很像很愛玩的那種人嗎?”他有點迷茫地問徐升。
湯執迷惘時也不能算很庸俗,但他熟練、親暱、順從並且毫不遲疑的求歡算。
因此徐升看了湯執半晌,還算誠心地反問:“你說呢?”
湯執聞言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臉又掛了下來,扶著沙發的扶手站直了,說:“我去睡覺了。”
拒絕再和徐升對話。
湯執走路的樣子很乏力,走得很慢,搖搖晃晃。
走進房裡時,他用手帶了一下門,可能是勁小,門沒關上,留了一條不寬也不窄的縫。
徐升當然沒有跟過去,先回房也洗漱好了,走出來,才恰好經過湯執房間。
湯執房裡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徐升站了片刻,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徐升的頓了頓,推開門走進去。
從起居室照進來的光很微弱,徐升走近了,看見湯執蜷縮在地上的輪廓,好像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微弱地呻吟著喊疼。
徐升也想不到,竟然有成年人睡覺會從床上摔下來,他看了幾秒,俯身拉了湯執一把。
碰到湯執手臂時,他聞到湯執身上傳來的暖而曖昧的香氣。
與湯執在電梯裡抱緊他時相同。徐升快而不深入地想。
湯執像在確認他是誰,抬頭看他,光線太過昏暗,細節便消失了,湯執睡袍寬大的袖子慢慢地滑落到徐升手背上,徐升才意識到自己手碰到的柔軟溫熱的是湯執的面板。
徐升準備鬆手,但動作不是很快。
“徐總。”湯執含含糊糊地叫了他一聲,徐升看他。
又隔了少頃,湯執有氣無力地說:“謝謝。我好像摔下來了。”
徐升還是抓著他,“嗯”了一聲,湯執靜了幾秒鐘,突然問:“可不可以拉我一下。我還是沒力氣。”
徐升沒回答,不過抓著湯執的手微微用力,另一隻手扣住了湯執的腰,將他往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