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吧。”
“醫院見。”
徐升下車時,一眼就看見了他的一臺車停在不遠處。
湯執比他到得早。
徐升憑空生出一些躁鬱,沿著走廊快步往徐可渝的病房走。
江言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徐可渝病房的門口有些嘈雜,站著幾個醫生和護士。
見到徐升走近,都讓開了。
病房的門是一扇高高的木門,走進去是很短的玄關,再往裡是起居空間、轉角和徐可渝的病床。
病床的帷幔拉開著,床邊圍了兩個醫生,湯執背對徐升站著,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手肘曲著,好像搭在什麼上。
徐升看不見病床上的人,沒聽見徐可渝的聲音,只有一雙細瘦的手臂從兩邊伸出來,緊抱著湯執的腰,把t恤勒出了很多褶皺。
徐升覺得他妹妹把湯執弄痛了,湯執很怕痛的。
徐升看到徐可渝無名指上的婚戒。
一枚白色的排鑽戒指,即使是在病房,也閃著亮晶晶的火彩。
徐升又走近了一點,湯執還是沒有轉頭看他,他越走越近,看到徐可渝的長髮,徐可渝把頭埋在湯執懷裡,湯執的手搭在她肩上。
湯執在發呆,頭微微低著,眼睛看在不確切的地方。
“老公。”
虛弱的聲音從湯執的懷裡發出來。
湯執終於發現了徐升,轉頭看了徐升一眼。
他眼中沒有痛苦,也沒有快樂,平靜地和徐升對視著,手像是習慣地、安撫性地摸了摸徐可渝的頭髮,“嗯”了一聲。
第54章
徐可渝的手像兩根乾枯的樹枝,擠壓湯執的腰。
她的臉有一種別樣的冰冷,透過湯執急急忙忙出門時套上的薄t恤,傳遞到湯執胸口。
湯執看著徐升的眼睛,沒有覺得太不舒服,只像泡在將涼未涼的浴缸水裡,知道自己應該起身,但沒辦法走。
徐升的臉有些緊繃,他叫徐可渝名字:“可渝。”
聲音也低,好像壓抑著什麼感情。
聽見徐升的聲音,徐可渝箍在湯執腰上的手鬆了一點點,但還抱著。
徐升又走近了少許,離湯執一步之遙。
湯執在他眼中讀出一點關懷。
畢竟床都上了好幾次,也不可能真的像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冷漠,會要求湯執在回應徐可渝時帶上感情。
沒有聽到她的回應,徐升連名帶姓叫她:“徐可渝”
徐可渝終於把埋在湯執懷裡的臉抬了起來,轉頭看她的哥哥。像是辨認了了幾秒,她開口叫:“哥。”
“你——”徐升很少有地停頓了片刻,詢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說話的語氣,讓湯執覺得他確實是一個很不會關懷妹妹的哥哥。
徐可渝過了幾秒,很輕地說:“頭很暈。”然後側著臉在湯執胸口蹭了蹭,徐升的眉頭皺了皺,不知為什麼,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湯執有點癢,也有點不舒服,垂下頭看她。
在病床上躺了這麼久,她瘦得脫型了,臉頰凹陷,眼睛微凸。
湯執想著進病房前,醫生對他的囑託。
醫生希望他能配合安撫徐可渝的情緒,儘快說服徐可渝做檢查和休息,他便儘可能溫柔地對徐可渝說:“可渝,你該去做檢查了。”
徐可渝抬起眼睛,看著他,嘴唇微微嘟起,說:“可是你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叫過我。”
說著,又抱緊了他一些:“你先叫我一聲。”
湯執和她對視少時,有些猶豫地問她:“叫什麼?”
徐可渝皺了皺眉頭,有點賭氣地說:“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