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執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沉默了一會兒,湯執突然很想知道,就問他:“你小時候過得開心嗎?”
徐升安靜少時,說:“八歲以前很開心。”
“小時候在首都,”他很平靜地告訴湯執,“八歲我父母離異了,和母親搬到濱港。”
“回到濱港就沒有開不開心可言了。”在一片黑暗裡,徐升開口說。
湯執想起了徐升氣鼓鼓有嬰兒肥的童年相片,心裡有超過好奇許多倍的不知名的傷心。
“湯執,”徐升忽然說,“你想不想看我小時候喜歡的東西。”
湯執愣了一下,說“嗯”,又說:“想。”
徐升坐起來,把燈開啟了。
頂燈很亮,一開始亮得讓湯執覺得刺眼和冷,適應了一會兒,才能完全把眼睛睜開。
徐升適應得很快,湯執在床裡呆坐著的時候,他已經走進了更衣室。
湯執跟過去,看見徐升拉開了更衣室靠裡最下面的抽屜,將抽屜完全拿出來。
抽屜下面有一個不大的空間,裡面放著一些紙盒子。
徐升把盒子都拿了出來,一個個開啟,湯執幫他拆了一個,好像是一些構建玩具的零件。
“我從首都帶回來的。”徐升告訴湯執,一邊把兩個零件連在一起。
他們坐在灰色的短絨地毯上,徐升的肩膀很寬,眼神沉穩平和,手很大,全身都看不出和玩具有一點點聯絡。但他搭零件時,湯執又覺得並不違和。
“九歲的時候,徐董讓人拆了處理掉,”徐升說,“我給了扔的女傭一些錢,讓她幫我收好,等新房子建好了,我會去拿。”
他搭出了一個太空空間站的模型。
在二十年前的玩具模型中,徐升的太空空間站應該是屬於最精緻和昂貴的那類。
不過過去這麼多年,有一些塑膠上的顏色難免剝落了,露出了底下的白色。
“搬到這裡以後,我找到了這個格子,就把它們拿了回來。”徐升沒什麼波動地說。
湯執看著低頭擺弄舊玩具的徐升,突然想起徐升送他的企鵝。
“我自己消了毒,重新搭好了。”徐升說,然後問湯執:“你覺得怎麼樣?”
湯執抬頭看看徐升,說:“很好。”
“嗯,”徐升認同,又告訴湯執,“不過有些零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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