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插著銀針數根,宮中最忌厭勝之術。除此之外還有數張生子秘方與助興之藥,胡蘊蓉為求後位,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玄凌冷冷道,“原來季惟生所言是指她,什麼東方發明神鳥,一會兒又成了鳳凰臨位,又與玉有關,無事生非,興風作浪皆是她,還以玉璧之事矇蔽朕多年,難怪天怒人怨,還敢暗指是你!”他面色陰沉如晦,“朕已廢去她順儀位份,降為更衣,遷居永巷,無詔不得外出!”
季欣然默然片刻,“和睦帝姬還年幼,四哥不宜遷怒帝姬。”
玄凌微微收斂怒氣,頷首道,“朕已把和睦交給眉莊撫養。眉莊性情貞靜,比她更適合養育孩子,芷瑜與珍璘年紀相仿,想來也能玩到一處。”
季欣然點點頭道,“臣妾還有一小小要求。”
玄凌和顏道,“你說。”
“臣妾不喜季惟生在宮中。畢竟他與胡氏曾往來密切。”
玄凌思量片刻,“他曾考過科舉,雖然和胡氏往來甚密,但也不算偏袒她。你既不喜歡他在眼前,朕就放他一任外官吧。”
季欣然笑道,“他其實也不壞,算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到底是四哥愛惜人才,由得他去吧,臣妾只求眼不見為淨。”
如此也算是給季惟生一個好的出路了,季惟生肯暗中幫她,她也許了他一個好前程,縱使外放不如在京中這般舒坦,但是隻要踏實肯幹,日後升遷必不是難事,可不比待在這小小欽天監更有造化麼。
乾元二十八年年關,玄凌正式下詔,冊立皇貴妃季氏欣然為皇后。
冊文隆重而華辭並茂:朕惟乾始必賴乎坤成健順之功以備,外治恆資於內職,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閫之久虛,宜鴻儀之肇舉。皇貴妃季氏,秀毓名門,祥鍾世德,含章而懋著芳型。晉錫榮封,受祉而克嫻內則,今以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后。逮螽斯樛木之仁恩,永綏後福。覃繭館鞠衣之德教,敬紹前徽,顯命有光,鴻庥滋至欽哉。
前朝偶有幾聲議論,也皆被玄凌鎮壓下去,皇貴妃季欣然乃前攝政王之養女,安陽侯之嫡女,論家世屬宮妃中之翹楚,且入宮二十餘年,始終協理六宮,甚少有過失,對上悉心服侍天子,對下從不苛待嬪妃,且育有三子一女,實乃後位之不二人選。
立後的典禮一切皆有成例,由禮部和內務府全權主持。繁文縟節自然無須季欣然過問,由著旁人一一安排。如今只等著一件件衣裳上身量定,看著鳳冠製成送到眼前來。玄凌自然是用心的,一切雖然有先皇后的冊封禮可援作舊例,玄凌還是吩咐了一樣一樣精心製作。
對於此次立後,後宮高位嬪妃皆是為季欣然高興,低位嬪妃便是素日不與季欣然一派,亦是不敢擅自議論,唯有極盡奉承,多加溢美之詞。
而此時本該接受眾妃吹捧的季欣然,卻去了永巷,看望了一直對後位抱有執念的胡蘊蓉。
“皇貴妃,你雖然出身顯貴,但細論起來,你如今家世敗落,太后生前也不為她老人家中意,而我父親雖獲罪不假,但我母親仍是晉康翁主,保留尊號,加之我又是皇親,身份甚至還高於你。若論美貌,我自問並不比你差。論子嗣,雖你誕育更多,可我同樣也有和睦,同樣頗得皇上喜愛,若不是朱宜修那個毒婦暗害,憑我當日的恩寵,只怕子嗣之數也不下於你。可是到了最後,竟是你成了皇后。為什麼?”
“因為心不同。我愛皇上,用我的真心,我想成為皇后的唯一理由是因為唯有皇后死後才能與皇上葬在一處,我只想百年後與他葬在一處。”季欣然看向胡蘊蓉,“而你,你捫心自問,你可曾真心愛過皇上?你只為身帶祥瑞進宮,與你母親一同矇騙皇上十幾年!又為了後位屢次意圖陷害於我,不過是為了你的權勢和地位!你根本就沒有心,有何臉面還妄想成為皇后?”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