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還敢用香料,也不怕傷了小主貴體。”她猶不解恨,雖不敢朝著季欣然,可口中依舊碎碎罵道,“狠心短命的東西,不怕再有人混了麝香進去害小主麼?”
季欣然不說話,只瞟了李長一眼,李長會意,一把握了那宮女的手腕出去,口中呵斥道,“雖然荷香你是小主的陪嫁侍女,但宮裡規矩怎能疏忽,即便你要管教那些不懂事的,也不能當著皇上和娘娘的面管教,成什麼樣子,嘴裡還不乾不淨的。”他推了荷香出去,吩咐小廈子,“掌嘴三十,好好叫她記著教訓。”
景嬪一直未曾出聲,直聽到要掌荷香的嘴才露出焦急的神色,想要開口求情,卻見玄凌仍舊是毫不動容,只好無可奈何地把話嚥了下去。
胡蘊蓉冷哼一聲,指著畫卷道,“這畫是貴妃所送無疑吧?”
季欣然瞥了一眼,從容道,“不錯。”
“貴妃好狠毒的心思!”她掩不住眼底冷毒而得意的鋒芒,“景嬪緣何會小產,正是麝香薰然之故。而太醫已經查過,景嬪所用香料,所食食物皆無沾染麝香。而景嬪失子,正是因為她太過看重貴妃所送的這幅畫。”
景嬪掩面,伏在玄凌肩膀痛哭不已,她小小的肩膀大力地瑟縮著,“嬪妾感念貴妃娘娘心意,送來這副觀音送子圖,嬪妾又求子心切,想早日為皇上誕下一子半女,便日日在畫像前誠心祈福,誰知……”她指尖發顫,抖索著用力扯開畫卷兩端的紫檀木畫軸,“誰知這裡頭竟塞滿了麝香。”
她手指一鬆,空心的紫檀木卷軸內滾落許多褐色的麝香,那樣濃郁的氣味,季欣然嫌惡地屏住呼吸,別過頭去。
“這畫是貴妃娘娘遣人送來的,送來之後便懸在那裡沒人動過。除了貴妃還會有誰能動手腳?”姜氏恨得死死咬了唇,目光幾欲噬人,她痛哭失聲,“皇上,嬪妾好害怕,嬪妾自入宮以來,雖與敏昭媛娘娘走得近些,乃是因為嬪妾與昭媛娘娘相識的早,但是嬪妾從未對貴妃娘娘有過不敬之處啊!娘娘也是有孩子的人,為什麼要害了嬪妾腹中的孩子?”她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迸得血紅,幾乎要縱身撲到季欣然的身上,“熙貴妃,嬪妾若是有何得罪之處,嬪妾大可退居冷宮,但你不能害我的孩子!”
季欣然後退一步,欲避開景嬪失子後形如瘋癲的情緒。同一時間玄凌亦緊緊捉住了景嬪的手腕,大力的將她拉扯回了床上,“放肆!此事正在調查,難道發現了麝香就一定是貴妃做的麼?貴妃有寵有子,何須去害你尚不知是男女的孩子?!朕與貴妃都念在你失子,對你的無禮不作計較,你也別太失了分寸!”
“貴妃娘娘斷斷不會!”玄凌話音才落,門外一個聲音傳來,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竟是貞昭容。
她上前兩步,婉聲勸道,“皇上可曾記得,嬪妾當年有孕被禁足,是貴妃想盡辦法照拂嬪妾,她既然肯與嬪妾為善,又怎會去害死景嬪的孩子?貴妃不是這樣的人!”
“昭容,時移世易,你和景嬪是不一樣的!”胡蘊蓉笑吟吟吐出冰冷的話語,“你有孕之時寵愛平平,對盛寵的貴妃能有什麼威脅?而景嬪如今頗有寵愛,萬一將來生下位皇子,可是前途無量,且前朝如今一再提起立太子一事,對於已有兩子的貴妃而言,能不防範於未然麼?”
這廂胡蘊蓉正洋洋得意的說著,玄凌的臉卻立時冷了下來,“你倒是訊息靈通,前朝之事亦是瞭如指掌。”
胡蘊蓉頓時慌了神,道,“嬪妾不敢,嬪妾……嬪妾只是道聽途說。”
季欣然轉頭望著景嬪,“這畫是本宮在你剛查出有孕之時讓芊玉親手送到的吧。”
景嬪哭紅了眼,瞪著季欣然哽咽道,“是。若非這一個月來我日日對著這幅畫,我的孩子也不至於是這樣下場。”
“這幅畫是徐州都督贈與本宮,在送給景嬪前本宮自